第27部分(第3/4 頁)
駁的朱漆剝落了一大片,掉在地上,離去前拴上的門,被風推出吱呀搖動的聲音。
“吱……”兩扇木門間的縫隙終於被推開,腳邊的綠草發出沙沙聲終於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靜,青草柔軟的觸感透過布料傳到白玉堂身上,霎時間彷彿時光倒流,天上沒有白雲藍天只有滿天星光,戰慄從指尖傳遞到心臟他渾身一震……
小院內與他離去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奇異的是他此刻的心情竟如水平靜。忽然間白玉堂嘴角掛上一絲微笑。
“貓兒,我回來了……”溫柔平靜的話語彷彿片刻前的驚懼與恐慌只是心中產生的幻覺,從最初離別的夜晚,每一個日日夜夜都已經消失,時間與分離的阻隔彷彿從未存在。此刻白玉堂臉上的微笑只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眼角淡淡的笑紋忽然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年少不識愁滋味的錦毛鼠,只是傲笑江湖的眼中不再輕狂,卻多了幾許淡漠。
將屋外竹竿上晾曬的衣物收下搭在肩上,走進略顯陰暗的屋內彷彿未曾看到屋內不應有的凌亂,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將散落在地的碎瓷、被單一一歸位,手中的衣物簡單的摺好放進早已收拾完畢的包袱內。
緩慢的做著這一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改變他的初衷,所有的過去都只是浮光幻影。一切仍舊沒有改變,在收拾完這一切之後,後面的小廚房裡仍舊會散發出草藥與雞湯混合的香味,他的貓兒也仍舊躺在床上,微微的笑著看他手忙腳亂的把湯和藥一起端進屋裡,忙著吹涼這個卻又顧不上那個。然後,小小的屋內就會響起展昭低沉的笑聲……
貓兒為什麼要躺在床上?湯藥,他什麼時候受傷了嗎?
他是去追緝涼州的江洋大盜中了天下奇毒排名第三的絕魂,還是為保護包大人,又一個人力敵數十刺客讓自己身受重傷?
不對,不對,絕魂早已讓他採回的天山雪蓮逼的一乾二淨,保護包大人那次最後自己及時趕到,才沒讓那些混蛋在黑林子裡偷襲成功……那,到底是為了什麼,貓兒才會這樣一直臥床不起,自己會這樣為了保護他不再受傷不再總是擋在危險的前面?
眼前忽然一片紅光蔓延……那是貓兒的紅衣,還是沖霄樓的火光?對了,沖霄樓,沖霄樓,不破沖霄人不還!!
可是,他為什麼看到,襄陽王那個老匹夫的頭,此刻正懸在午門的城牆上咧著嘴朝自己大笑?嘲笑自己得了盟書又怎樣,殺了他襄陽王又怎樣?他為天下人為大宋的皇帝保住了江山保住了百姓,可是,可是他卻不能保護自己一直藏在心中抱在懷裡的一個人!沒有展昭的天下,沒有展昭的江湖,那他何必還去穿那身厚重繁縟的官袍,做什麼傲笑江湖的錦毛鼠?在失去展昭的那一天,他已經死了,他不再是白玉堂也不再是什麼錦毛鼠,他不是,他不是!
那,他是什麼?他,是誰?
白玉堂呆坐在床邊,手裡緊緊的抱著他幾個時辰之前收拾好的那個包袱,裡面裝著的幾本書、小吃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早已被他的手揉得變了形。
對了,他是將軍,將軍,帶領數萬將士浴血沙場的將軍!
耳邊忽然響起隆隆的戰鼓,旌旗已經被天邊的血陽染紅,戰馬早已備好,他的寶劍正在鞘中等待著用敵人的鮮血重鑄長城的銅牆鐵壁!
“將軍……!”
“嗚嗚……!”
袁西經的叫喊和號角的嗚鳴聲同時在帳外響起,白玉堂緊上腰畔寶劍豁然立起掀開帳幕……吱呀……
響應他的,卻是木門軸老舊的聲音,門外一片刺目的猩紅!
但是,卻沒有他的銀色龍騎,沒有大宋的千軍萬馬也沒有連天成林的獵獵旌旗,不見昔日隨自己衝鋒陷陣的熟悉面孔也沒有陣天的戰鼓,一切都在“吱呀”一聲後消彌無蹤,映在他眼中的猩紅色,只是殘陽投射在這片青黑色宮殿一角最後的餘輝。
“玉堂……”
“貓兒!”展昭的聲音忽然在小屋中響起,看著眼前鮮紅色的院牆、青瓦發怔的白玉堂忽然飛箭似的衝進屋裡。
“貓兒,貓兒!你在哪,在哪,回答我,回答我啊……!”
狂亂的翻找著床下、櫃子、裡間,甚至連桌子下水盆裡這些不可能藏人的地方也被他底朝天的翻了個個,自然,是沒有展昭的任何蹤影,有的只是整個房間猶如狂風過境般,凌亂不堪。
白玉堂呆呆的看著凌亂的小屋半晌,忽然急匆匆的扶起被他打翻的一切,重新把一件件被他拋在地上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打包放好。
“我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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