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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是澄澈的,胸無雜念目空一切,然而這時,儘管心情仍舊寧靜,可他卻在想一個人——李尋歡。
在追求極致劍道的路上他一直走的孤獨,強敵難求,阿飛的出現無疑讓他欣喜,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劍道,同身為絕世劍客,酒逢知己棋逢對手的喜悅相信對方也和自己一樣深有體會。
白日裡他們本該有一戰,但兩人卻默契的按捺不動,阿飛此舉他不多疑問,但自己又是為何如此配合。因為李尋歡,他心裡本有答案。可他不懂,不明白自己這麼做的緣由,不管是成熟之前還是懂事之後,在他的世界感情的色彩都太過貧乏。李尋歡是西門吹雪的朋友,他定義,可這朋友好像又和陸小鳳他們不大相同,這當然不是因為李尋歡看起來太過柔弱,沒人比他更清楚他深厚的修為絕不在自己和陸小鳳之下,更何況他也不是以貌取人之輩。就算這樣,他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護著他,或許是他的憂鬱太讓人揪心,又或許是他的隱忍讓人不由自主掛心,所以他不願他為難,不忍他傷心。
但西門吹雪他不是心軟的人,從來不是,他可以為了李尋歡暫緩步伐,可決不會因他放棄,阿飛這個對手他不會錯過。他停下腳步,望著廊間昏黃的燈籠,心緒閃過一絲異樣,其實除了與勁敵一戰的渴望,還有一點說不出的憤怒,這怒氣來得莫名其妙,是看見阿飛與李尋歡交談甚歡來的,他兩來自同一個地方,又是兄弟知己,這樣的交情無可厚非,理智上明白可感情上卻無法控制自己。
他去找阿飛,只要不當著李尋歡的面就好。
高手對決,理應先下戰帖,定下時間地點以示鄭重,但阿飛不需要,從見到阿飛的第一眼西門吹雪就知道。這個年輕的劍客有一雙像狼一樣的眼睛,有一回他到大漠追殺一夥沙賊,見到荒野裡特有的孤狼,那眼睛和阿飛的一樣,驕傲冷漠,倔強剛強,那是自然的孩子,遵循最原始的法則,所以一般人的禮節,他們壓根不需要。西門吹雪與阿飛的戰鬥,口頭約戰都是鄭重,還不如直接乾脆,面對面直道:喂,小子,來打一架。一般人都能理解,西門吹雪現在就想這麼幹。
因為展家上下對他們都歡迎得很,所以他們行動並無多大阻礙。且不說西門吹雪和陸小鳳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花滿樓背後的花家所帶來的利益都能讓展老爺笑不籠嘴,對向來紈絝不成器的二兒子這次的作為他是滿意的緊,所以直讓他們把展府當做自己家一般,萬萬莫要客氣。行走江湖大都直來直去,這一幫人嘴上客氣了一番,後來倒也不拘小節了。
此時阿飛正在展府後園,背倚一株槐木閉目養神。他在等,西門吹雪的到來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他的心情誠如西門所想。聽到動靜,他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西門吹雪,道:
“你來了。”
“我來了。”
阿飛看著西門吹雪,心中驀地湧起一股濃濃的戰意,但不知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戰意瞬消,心平氣和,然後他道:
“你走吧。我不會和你動手的。”
西門吹雪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劍是殺人的兇器。”阿飛道。
“我亦只會殺人的劍法。”西門頷首道。
“你若執意,你我二人之間必有死傷。”
“確實。”西門吹雪低眉,轉瞬卻凌厲道:“然而當一個人拿起劍的那一刻他便不單單只是個人,而是一名劍客,一位追求無上劍道的劍客,路途中無論是死是傷,都是值得的代價。”
“劍道?”阿飛定定看著西門吹雪,“我不明白什麼是劍道,從我記事起我便在荒野雪地裡摸爬滾打,對我而言劍只是是求生的工具,它可以是一塊鐵皮甚至是一根樹枝,我的劍無所謂招式,只求快準狠能擊倒獵物罷了,這二十年來一直沒有改變過。在最惡劣的生存條件下,活下去才是我的劍道。你所求的劍道,與我何干。”
西門吹雪眯起雙眼,二十多年來他頭一次這麼憤怒,他的追求受到了挑釁,還是被一位他認可的對手。
“大哥很看重你。”忽的阿飛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而就這一句將西門吹雪幾乎要爆發的怒氣消了大半。
“他不會阻止。”沉默良久,西門吹雪道。
“可他會傷心。”他的身體,傷心就等於傷身,身為醫者沒有人比西門吹雪更清楚。
西門吹雪愕然,原本堅定的戰意慢慢開始瓦解,沒人比他更知道李尋歡的身體到底糟糕到了什麼地步,不到半年,李尋歡在他心中的分量如斯。
“沒有大哥,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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