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風中花樹簌簌作響,他開啟門上的鎖,一陣風有些急切地衝進了房內,翻卷著什麼又很快離去。
高堂上擺放著兩個牌位,一個是師父的名字,另一個……卻是自己的名字。
彷彿剎那千年,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死在了長安城,鐵騎踏破了長安城門,血與雨混凝在一起。楊行昭揮舞著天策軍的旗幟,將士們沒有回頭路的往前衝,而他們這些只會醫術的人只能在混亂的人群中難以自保。
背後走過三三兩兩成群的少年少女,或揹著琴或帶著藥囊,也有手中抱著紫色的花束,小聲交談著,依稀能看出往日的眉目。
都長大了啊……
身體又不由自主的拐了一個彎,他知道那邊方向是什麼。
——三星望月。
一如既往的,藥聖孫師祖還站在那裡,身邊圍了些在請教問題的弟子,旁邊幾位師叔師伯們喝著茶,看著前方演練的身影。
是了,以往自己演練的地方變了。
漣風一身暗紅色的破虜服飾,對身旁的稚童們說,“天地同歸玉石盡,這招,名為玉石俱焚。”
師弟長大了,只是不知因為什麼影響學習了花間……不過他可以放心了。
他看著師弟演練了一盞茶的時間,然後收起落鳳筆,向孫師祖以及眾師叔師伯們告別。而身體依舊不由自主,卻是順了他的心意跟著師弟的身影。
提著兩罈好酒,漣風輕功飛向仙蹟巖。那裡有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在等待著,天策破虜戰甲,臉上一條刀疤十分邪異。
穆杏林認出了那人,正是楊行昭。
他放下心來,還好楊行昭也活下來了。
穆杏林隨著兩人的動作也在旁邊坐下,打量著兩人變化的服飾。
穆杏林有些猜測,門派服飾總是會在一個時期在原來的基礎上有些變動,看這身衣服還略有點破軍痕跡,他猜想大概改動了兩次。
兩次麼……那應該離自己死去過了很多年了。天下是否已經太平了?
旁邊兩人對飲了一番,楊行昭開口,拿著酒罈眯起眼望著遠方,“過的怎麼樣?”
“跟以前一樣吧。谷內的師兄師姐們越來越少,或行遍天下救濟戰亂中的蒼生,又或已經埋骨于山野於沙場,我也愈加不放心留那些稚童少年在谷內。”轉著手裡的落鳳,漣風回答道。
楊行昭看了他一會,嫌棄道,“嘖,你還是乖乖待在谷內傳道授業吧,你現在是萬花谷大師兄,你已經扛起了這個責任。在後繼有人之前,不要想著為杏林報仇。”
“我曉得。”也曉得你的關心。
“不知不覺已經打了四年的仗了,”楊行昭抬頭灌了一口酒,以手臂作枕躺下,“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穆杏林在旁一直聽著,有些許的寂寥。
“左將軍稍後又要出發?”“嗯,這次行軍經過長安,來看看你。”
“……嗯。我挺好的,你放心吧。”
兩人又是沉默了一會,安安靜靜的只有風聲。 “其實我這幾年一直夢到大師兄回來,有時候開啟門就以為他會在裡面坐著,抬頭看過來說漣風你回來了。”
“……你傻啊,我倆總會有見到他的那天。”
漣風閉眼感受著風,“你答應我,不可以偷偷去見大師兄,如果知道你在沙場中出了什麼事,我肯定隨你一起去了。”
楊行昭坐了起來,“你要我怎麼罵你才好。”
漣風轉過頭來對著他,“大師兄去的那年,你明白的,情深怎能不苦……”
楊行昭敗,又灌了口酒。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的。”
這兩個傻子……穆杏林嘆了一口氣,不過卻挺為兩人有伴而開心的。只是轉眼又想到那四年的戰爭,穆杏林望了望湛藍的天,有些暈眩。
這期間也不知道死了多少的人。
漸漸的,耳邊聽到的聲音都模糊了,穆杏林想,大概是時辰到了自己該消散了吧。
“後會有期,希望你活著回來看看我,看看大師兄。”
“行。”
“看你這鐵骨錚錚的硬漢樣,不知道哪個人當時抱著我哭的死去活來的……”
“喂……”
穆杏林彎起嘴角,祝你們安好。
再見。
“……我剛才好像看見了大師兄,在笑。”
“……我也是。”
穆杏林睜開眼睛,像是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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