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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善良了……”
若有若無的一聲哀嘆,張起靈右手一甩將阿史那威吉丟在地上,轉過頭來望著那白狐眼眸浮現暖色。
“你為何殺我?”
張起靈輕蔑看了一眼阿史那威吉繼而轉頭望向結界外的黑影,並沒有回答,而打坐的囚金法卻出了聲。
“敢問將軍,屠城之時,你究竟殺了多少孕婦?”
“屠城……”
長安城破的半個月如同地獄,來自蠻夷之地的突厥人揮舞他們的彎刀催動他們的馬匹踐踏死屍而過,那幾日灞河的水都被血液染紅,而阿史那威吉只是冷眼坐在城樓上,喝著兔皮囊裡的酒吹著飄散血腥氣的北風,抑鬱望著天上。
塔吉的靈魂應該已經去了蒼狼神所在的地方,只是阿史那威吉並不知道,塔吉的靈魂究竟是被蒼狼神留在了身邊,還是已經投胎到了某處,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連累親弟弟,讓他不能往生。
城樓下又是哭號,阿史那威吉已經麻木了,日復一日的哭號讓他已經沒了曾經的慚愧和追悔,取而代之的,只是麻木,滲透進血液裡,滲透進骨子裡的麻木。
“塔吉啊……”
不經意的一眼瞥往城下,這才發現萬夫長正指揮著一隊突厥士兵將捉來的數百名孕婦趕往土坑邊,那些挺著肚子的女人哭號著懇求著,相互攙扶前行,而壓著他們計程車兵只是揮舞著手裡的彎刀將她們趕往前方,眼神中的殘酷和不耐煩清晰可見。
“不可!”
阿史那威吉不喜歡殺女人,尤其不喜歡殺懷孕的女人,他覺得那是一種罪孽,只是他開口阻止時,他才發現他的聲音嘶啞,而城下的突厥兵士顯然沒有聽到將領的軍令。
西北乾旱,連風都是乾的,再加上阿史那威吉所喝的烈酒,帶走了他口腔裡的大部分水分,所以他的聲音嘶啞,讓城樓下的軍士聽不到軍令。
“我說,不可……”
趕下高樓想救那些孕婦的身份,卻看到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屍體,那些懷孕的女人,一個一個睜著眼睛,望向他,眼神裡,是悲憤更是控訴。
51。
“那天的死屍,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
得知真相的阿史那威吉癱坐在地上,許是張起靈的緣故,他的那隻斷臂又滲出了血來,而此時的他只是盲目地看了淌血的傷口一眼,然後凝視前方,眼神空洞像是被竊走了靈魂一般。結界之外,撞擊仍在繼續,一次比一次激烈,盤膝而坐的囚金法冷汗直冒,看那情形,怕是撐不了太多時候。
透過那一雙狐眼,吳邪看到那些尚未足月的嬰兒滿口利齒,失去了善良人性的他們相識沒有開化的畜生,當他們一次又一次竭斯底裡地撞擊時,他們所表現的那種殘酷和兇暴,像是要將結界裡的人生吞活剝一般。
“吳邪!吳邪!”
注意到白狐的眼光有些不對,張起靈急忙摩挲著那狐狸的毛喚道,只是此時的吳邪仍是愣愣地盯著遠方,沒有絲毫反應,而更糟糕的是,之前被怨靈劃傷的地方,再一次冒出黑煙來,相比上次,更加濃烈。
“噗……”
那邊的囚金法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上,雙眼緊閉不省人事,看情形也知道,情勢不容樂觀,而那結界也隨著囚金法的昏迷變得稀薄,最後“彭”得一聲脆響,渙散得如同摔碎的銅鏡。
張起靈看著已經沒有戰鬥力的三人暗叫不妙,而結界的消失無疑替嬰靈們清楚了阻礙,越來越多張牙舞爪的小鬼如同餓狼般撲向張起靈和白狐,張起靈只能一次又一次抬起右手,凝聚光霧和閃電來反擊。
“吳邪!躲開!”
遺漏的一個小鬼嬉笑著向那白狐奔去,張起靈騰空幾步想要追趕,卻被另幾隻小鬼抱著右腿無法動彈,抬起右手再一次凝聚雷電,那抱著大腿的小鬼竟然口一張,噴出一團黑氣直撲張起靈面門,張大天神的視野頓時陷入了黑暗裡。
有哭鬧聲自不遠處傳來,隨後又是一番嬉笑,那聲音溫潤而熟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停止在耳邊,緊接著,就是黑氣裡伸出的一隻穿著白靴的腳,將剛剛直起身子的張起靈重重踩在地上。
“你殺我啊,天神……”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嗓音。慄發的男人勾起嘴唇妖魅笑了一下,繼而腳下發力,踏著黑袍男子的胸口重重一碾,只聽見一聲脆響,那男人胸口處的金甲竟然生生裂出一條縫隙來。
“吳邪……”
上百年的妖力讓現在的吳邪與曾經的那個白衣公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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