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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砸了解九爺悉心經營多年的青樓,重溫過往,吳邪才發現原來時光易老,才這麼幾年自己就變了許多,清淺的笑了笑,也想和這位發小開開玩笑,卻不知映在那雙好看鳳眼裡的影子,笑容裡,是不同曾經的疲倦和悲傷。“小花,這老鴇,可是找好了?”
“唉……”
聽到解雨臣輕嘆了一聲,策馬跟著等候在前方的黑瞎子遠去,吳邪又笑著招了招手,萬般話語,都葬在了清風之中。
小花,辜負了你的情意,怕是還不了了……
小花,你不會真的打算重開花滿樓吧,作踐人的事,還是別做了……
小花,天涯相隔,只願你安好……
小花……
小花……
小花……
“小友,拒絕這麼多人的好意,可是有了打算?”那武陽真人笑了笑,走近前來拍了拍吳邪的肩,在他身後,是囚金法那輛被重新修整的馬車,跟隨囚金法的小道童已經死了,而趕車的,如今是那個只剩下了一條胳膊的阿史那威吉將軍,其實吳邪沒有看出這武陽真人有什麼魅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位算是叱詫風雲的人都願意跟隨他。
“我想去太白絕頂,搭一間小屋,了此殘生。”吳邪應著,語調低沉,像是死了一般,偶爾想挑起嘴角衝著這位自出生起便結了緣的道士笑笑,唇角的苦澀,卻讓那位道長眉峰一緊。“你們呢?去哪兒?”
“太白山,正好同路,只是那頂峰環境惡劣,確實不適合居住啊……”武陽真人笑著捋了捋須,從袖擺裡拿出一柄剃刀出來,一把拽過自己的頭髮,就剃了下去。
“道長這是幹什麼?”吳邪有些驚訝地看著武陽真人,心說這人難不成是犯了痴傻病嗎?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寥寥幾刀把自己剃成了禿子,又拿出袖子裡的香點上,待到那香燒到差不多的時候,武陽真人竟然用那燒著的香在自己光溜溜的頭上開始烙下戒疤,這瘋道士,竟然是要剃度?
吳邪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決定這麼做,他也不好阻止什麼,只是看著那武陽真人為自己剃度完畢,又拿著剃刀和香向馬車走去,而車上那瞎了眼的囚金法和阿史那威吉,竟然也不反抗,任著那人在自己腦袋上動手動腳。
片刻之後,三個光禿禿的和尚便坐在車上,剃度的武陽真人看吳邪一臉驚訝,這才開口解釋。
原來他和其餘兩人,命裡就是要出家的,度過了這場劫難,所有的塵緣才算是歸塵歸土。其餘的日子,也只是伴隨著青燈木魚去償還曾經的罪過罷了。
武陽真人,是因為偷盜,一道天符,鑄成了吳邪命中的大難。
囚金法,是因為修道,明明已經皈依了道教,卻還是拋不開民族榮辱,為了本族大義觸犯了道教不參與塵世爭鬥的教義。
至於阿史那威吉,犯的無疑是殺戮,他金口一張,一夜之間,原本鼎盛的國都就變成了一座死城。
死城啊……
的確,他們這一離開,知道這場大劫的人便全都沒有了,耳目清明的,早在叛軍攻進長安前就帶領家小躲到了很遠的地方,耳目混濁的,也全都死在了這場災難裡,聽說太子亨正在聯絡回紇部首領,意圖恢復大唐山河,到了那一天,攻進長安收復失地,當面對這座已經沒有生氣的死城時,吳邪其實很想知道,那些雄心勃勃的將領們,面對滿目瘡痍,到底會作何感想。
“太白絕頂沒法居住麼……那道長……不,大師你可願收留我?”
吳邪看到那人笑著點了點頭,便拿過車上的剃刀拽過自己的長髮。
“小友你這是幹什麼?”
“大師是忘了,若說殺戮,我也有罪……”
模糊記憶裡的血,染紅了已變成爪子的手掌,同那血色一般的,還有那雙已經被汙染,閃爍著殺意和仇恨的清秀眼睛。
“我算過,剃度可不適合你。”曾經的武陽真人笑了笑,搶過剃刀收回了袖子裡,更何況……小友你可知道,自己塵緣未斷?
吳邪嘆了一口氣,回身上馬,策著那馬跟著馬車行行走走,只是身後的一聲洪亮馬嘶,讓馬車和白馬同時停下了步子。
遠處,正有一匹駿馬奔來,額前的星狀斑痕醒目,不是那日行千里的“烏蹄踏雪”還能是何物。
吳邪打了個呼哨,那馬便向著他跑了過來,抬手撫上那馬額前的白毛,吳邪笑了笑,一把拽過韁繩就牽著“烏蹄踏雪”跟上了馬車。
罷了……至少我吳邪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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