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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秒,莫蘭確定了自己的神情。
因為他感覺得到有一道冰涼的液體順著眼角滾落,滑過臉頰,最終從下巴滴落。
手微微鬆開,莫蘭往前走了一步,單膝半跪在床上,伸出手捧起莫里亞蒂的臉。他的小吉姆完完整整的,看上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摸上去很溫暖,哦,他好像還比原來胖了些。莫蘭低下頭,冰冷的嘴唇印在了莫里亞蒂的頭頂,輕輕地,卻又很結實的一個親吻。
莫里亞蒂伸手推了推他:“塞巴斯蒂安,我很累,離我遠點……”
“不要動,吉姆。”莫蘭用槍口輕輕地點了點莫里亞蒂的後背,他感覺得到懷中的男人猛地僵住的身體,這讓莫蘭彎了彎唇角。眼睛下移,他看著有些驚訝的莫里亞蒂,開口,聲音一如當初的低沉誘人,“不要說話,我的吉姆,你的聲音會讓我想起你的欺騙。”
莫里亞蒂眨眨眼,他能聽懂莫蘭的話。事實上,他並不意外莫蘭猜到自己用假死騙了他,因為莫里亞蒂壓根兒沒有心思隱瞞,但顯然莫蘭的反應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這個男人,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貝克街,都足夠的千依百順,他會尊重莫里亞蒂的任何決定,而且堅決的守護,及是莫里亞蒂曾經痛恨他的欺騙,但終究莫蘭在他的忠誠和莫里亞蒂之間選擇了莫里亞蒂。
這很不錯,至少對莫里亞蒂而言,這證明了自己的重要。
恰恰知道這種重要,莫里亞蒂才會無限的去揮霍。人們總是喜歡揮霍愛自己的人的感情,總認為這種感情是無限的,而往往事實證明你確實可以得到些遊戲的快樂,但最終的結果,往往會出乎預料。就像現在,莫里亞蒂幾乎從沒有想過,莫蘭的槍會對準自己。
即使,這個男人臉上的那顆眼淚依然留著痕跡,眼中的愛意從未減弱,可黑洞洞的槍口卻絲毫做不得假。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被人帶壞了。莫里亞蒂皺起眉頭,很自然的得出了這個結論,但他來不及驗證這個結論。
因為,那把槍已經順著他的上衣下襬伸了進去,輕輕地碰觸著他後背的面板,冰冷的金屬感覺讓莫里亞蒂背脊發麻,他瞪著眼睛看著莫蘭,卻看到莫蘭臉上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欲|望。
自己好像把他逼瘋了。莫里亞蒂再想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手腳並用的攀住了這個人的身體,眼睛緊緊地盯著莫蘭。莫蘭低頭看著他,猛地用力,把莫里亞蒂整個人摁在柔軟的床上,柔軟的枕頭被他們頂起來,結結實實的遮掩住了他們的腦袋,莫里亞蒂努力地去看莫蘭的表情,但卻因為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但,他能聽到莫蘭的聲音,那麼低沉,那麼美好,又那麼……危險。
“我以為你死了,是的,那麼堅決的死法,誰會不信呢?”莫蘭把頭放在莫里亞蒂的頸窩處,說話時,熱氣噴灑在他的鎖骨上,“可我沒有找到你的屍體,我連續三天都在倫敦的大街上,我想找你,吉姆,可是你不見了,我找不到。德國人不會死在自己的槍口下,哪怕我很想那麼做。”
莫里亞蒂想給這個人一個擁抱,但他卻一動不動,因為,莫蘭拿著的手槍已經碰觸到了他的大腿內側,不輕不重的碰觸。
莫蘭沒有停止他的敘述,這個男人說話時的平穩聲線幾乎讓莫里亞蒂忽略了他曾經是多麼絕望:“可是吉姆,你欺騙了我,在我把我的靈魂獻給撒旦以後,你告訴我那都是欺騙。多可笑呢,我的吉姆,顯然你的手法精妙絕倫,而我,愚蠢至極。”
莫里亞蒂咬緊了牙關,他現在確定,他的莫蘭有病症,並不是失憶,而是比那嚴重無數倍的心理疾病。
從未有過的情緒緩慢爬上了莫里亞蒂的眼角眉梢,那是後悔。
這種後悔,並不是因為他欺騙了這個男人,哪怕再來一次莫里亞蒂還會那麼做。莫里亞蒂在後悔司機現在為什麼會覺得難過,會覺得心疼,會覺得……對不起。
夏洛克曾說過他沒有心,莫里亞蒂也覺得自己沒有心。
但似乎,他終究是普通人。
牢牢地織一張名為愛情的網,網住了這個男人,也網住了自己。莫里亞蒂知道自己犯了個毛病,就像他期盼洛基犯的錯誤一樣,這種報復很不成功,因為,他並不快樂。
不再去管那把手槍,莫里亞蒂認為,哪怕莫蘭發瘋把自己打死,自己好歹也要做件事。他張開了嘴巴,結結實實的咬在了莫蘭的肩膀上,直到咬出血,然後,他抬頭看著莫蘭深沉如海的眼睛,低聲問:“上尉先生,我欺騙了你,愚弄了你,把你拉進了黑暗的沼澤裡,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