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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更加明利,那墨淵般的眼眸中似有一團烈火燃熾,揚手運出盡是平生絕學,不再保留。而撒手慈悲更是發了狠,雪刃彎刀飛卷斬劈,力重千斤。兩人運招默契無間,你來我往將雅迪王困在戰圈之中,三人兵器肢接,發出一陣鏗鏘砰然之聲。
樹林間一時戰得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周邊樹木早受不住三人磅礴內勁,俱都摧折慘重。再戰一刻,忽聞一聲尖嘯,雅迪王自那彎刀與香爐夾擊中飛出,疾旋而上,翻腕便是成名絕學,一劍破風雲。
這一劍實在太過強大,兩人俱都不敢直攖其鋒,同時點足飛退數步。無奈那劍勢太快,兩人雖然竭力閃避仍被劍風掃到,身上頓時又多出幾條口子。
撒手慈悲咬牙大喝,握刀的指節攥得青白,回身又向雅迪王攻去。他心知自己根基差眼前之人太多,因此上手便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凜冽直取雅迪王周身要害。自身空門大露他亦不管,只求與那人同歸於盡,保得自家主人全身而退。
面前刀鋒乘風破浪地席捲而來,身後無衣師尹同樣攻到,雅迪王手中劍光暴起,手腕騰挪間,長劍旋轉如風,已是一招破兩招。
忽而腰腹一緊,低頭卻見雪白水袖死死纏上身體,竟是一旁的太息公也掙扎著最後一絲力氣出手。雅迪王呼呼兩掌將太息公逼退,轉眼撒手慈悲手中飛刀三刀齊發,已來至眼前。
危急關頭,雅迪王一個翻身,一刀自胸側飛過。腳未落地人已後仰,順勢接過師尹一掌,第二刀自鼻樑擦過。左足猛踢,將第三刀踢得粉碎。
不等他喘息,太息公雪白水袖又四面八方打來,雅迪王自那絲緞包圍中與太息公硬對一掌,他原本內力勝過太息公,但眼下久戰未歇,一人獨戰眾高手,內息早已不濟,是以這一掌相對,只堪堪打了個平手。
忽地眼前寒光一閃,太息公白皙手腕間竟憑空飛出一把森冷匕首,眨眼間便飛快插入雅迪王小腹。
太息公那如蛇信般冰冷的眸子隱隱發亮,雅迪王大喝一聲“卑鄙”,掌風一吐,太息公頓時被震退數步。
背心驀的一冷,雅迪王微一失神,反手長劍往身後斬下,那人卻早趁他失神之際遠遠退去,只在他背心留下一柄短刃。
“好你個無衣師尹……好你個太息公……”雅迪王踉蹌後退兩步,眼前陣陣發黑,再也支撐不住,一口血噴落衣襟。他死死握著手中長劍,怒目望向不遠處同樣氣喘吁吁的三人,沙啞著嗓子怒吼:“呸!奸佞小人!”
無衣師尹默然不語,太息公喘息了幾下,眼中漸漸有了光亮,“交出兵甲武經,我們便饒你性命。”
雅迪王揚天大笑,“果然是為了兵甲武經——”腳下一軟,他又連退數步,不得不以劍杵地。心知自己氣空力盡,再也無能為力,那一雙染血鷹目愈發暴烈起來,“就憑你們!”
“前輩。”無衣師尹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道:“吾保證不會傷前輩性命。今日此舉,實屬無奈——”
雅迪王眼光慢慢轉向那狼狽中卻依然保持溫雅的男子,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配叫本王前輩?!”
“你——”白衣男子握緊拳頭欲上前,卻被師尹攔下,緩緩搖頭。
“雅迪王,本公勸你放聰明些,乖乖將兵甲武經交出,也可少吃苦頭。”太息公冷冷眯起眼,“火宅佛獄可沒有慈光之塔那麼好說話。”
雅迪王哼哼冷笑兩聲,忽的手一揚,自衣衫里拉出一卷書冊,“你們不過是覬覦兵甲武經,本王便讓你們見識見識!”
他一面說著,一面就著沾血的手指在那捲書冊末章飛快寫下幾字:“殺無衣師尹,滅火宅佛獄!”
那一筆一劃寫就的血書,彷彿最尖利的控訴,又似最悽烈的詛咒,看得在場人人心驚,無一不背心冒冷汗。
然而利益終究戰勝一切,太息公掩飾不住滿面喜色,上前道:“拿來!”
雅迪王咬咬牙,發出困獸最後的暴喝:“給你!”
書卷高高拋起,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太息公飛身而起,伸手欲奪書卷。忽然林間獵獵風動,一條人影倏忽閃過,書卷已不知蹤影。
這一來,不只太息公,連無衣師尹也臉色大變。此番不僅兵甲武經落入他人之手,連同雅迪王的血書以及兩境圍剿雅迪王之秘密也被他人知曉,事態嚴重,可想而知。
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上)
狼藉的戰場硝煙盡散,唯餘那抹蒼涼的血染紅視線,殘陽西風,無盡蕭瑟。
利刃刺穿那人的心臟,腥紅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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