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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遮住了我們交握的手。
我硬生生憋紅了眼睛,緊緊握住他纖細微涼的小指,一路都沒敢抬頭。
能重來太好了,還能牽到你的手。
☆、第12章 往事
西市街上兩旁的柳樹又高又密,掛了紅絹紗燈籠的柳枝上頂著一點雪,剛剛落在燈籠上,又融了,浸透了紗,暈開的燈火一團一團,水濛濛的。
我在路上買了一柄二十八骨的油紙大傘,挑得是東方最喜愛的紅色,邊角上繡著精細的秋牡丹,我為他打著傘,兩人默默地擠在熱鬧的人流中,看了一會兒耍猴的,頂碗的,胸口碎大石的,直逛到了大半夜。
東方靠右走,我右手還緊扣著東方的小指頭,都被我捂熱了,便只能很彆扭艱難地用左手撐傘,東方側頭看了我一眼,頗有些無語的樣子,我厚著臉皮,就是沒鬆手。
前世同他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是我自己出來尋花問柳,這西市大街我走過千遍萬遍,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卻從未與他這樣拖著手,慢慢地走著。
將將要走到楊柳橋頭,風中忽然飄來一陣濃郁的酒香,我心中一動,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東方步子已經停了,稱讚了一聲:“好酒。”
他愛美酒,我知道的。
我往旁邊望去,一條黑漆漆的巷子裡擠滿了人,從巷頭排到巷尾,只見那間酒館連個招牌也沒有,隱沒在深巷之中,只有門前一隻酒旗斜掛,兩盞小燈籠亮著。
“教主你在這兒等等我,我去買。”我四顧了一下,找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屋簷,在那兒石墩上擦了又擦,把東方安頓在那兒,又將褡褳裡的零嘴一個個擺在他面前。東方瞪我一眼,但看在那些吃食的份上,也勉強撩起衣襬坐下了。
我走向那長長的隊伍後面,又往東方那兒瞅。我把堅持要買的兔子燈和紅傘都留給了他,憨態可掬的小兔子燈擱在他手邊,傘搭在他肩頭,他面無表情地坐在石墩上,雙手抱著油紙包的糖蒸慄粉糕慢慢吃著,身上還堆了一兜好吃的,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我低頭悶笑,總算明白他剛才為什麼要瞪我了。
按他的脾氣,定然是直接闖進去扛了酒罈子扔幾塊銀子就走,哪兒會有什麼閒情乖乖排隊等候,但我方才瞧見了,這買酒的人裡有不少是江湖人士,他們必然也是身負武藝的,竟也甘心守規矩,怕是那酒館老闆也有幾把刷子。
雖說這世上身手能比過東方的人還不知道生沒生出來,但鬧大了,總是壞興致的。
東方沒有去看那些注視他的人,他專心地低頭吃東西,兩頰鼓鼓的,一動一動,很乖巧的樣子。我看著又笑了,可不知怎麼了,心中又漸漸落寞下來。
他離我約莫只有十步遠,中間隔著來來去去的人潮,暈黃的燈火微微照亮他的臉,清雋出塵,孤光自照。我不由想起那個被我囚禁的東方,他也常常這樣長久地坐在石階上,等著一個虛情假意的情人。
我找了個傀儡替他坐鎮成德殿後,日月神教的大權可算落入了我手中。那一會兒,我還常來看他,他見著我總是欣喜的,低眉淺笑地喚道:“蓮弟,你來了。”
我很少很少和他同床,偶爾一次也是草草結束,我喜歡女人的,並不習慣與男人歡|愛,第一次灌了酒才壯起膽子分開他的雙腿,那時我剛及弱冠之年,又魯莽又不懂事,只以為男人與女人差不多,喝了酒更不知輕重,我聽見他痛苦的呻|吟,只問了一句:“你很疼嗎?”
他強撐著說,不疼,蓮弟,我不疼。
第二天醒來,他臉色蒼白地躺在我懷裡,身下一片乾涸的暗色的血漬。
怎麼會流這麼多血呢,我有些嚇著了,我沒見過他這樣脆弱的樣子,但他醒來見我的表情,似乎更怕我嫌棄他,連忙說:“不礙事的,一點小傷,過幾日……明日就好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給他找了金創藥,卻也不知合不合用。他只說沒事的,沒事的。那天過後我心虛得很,好久都不敢去找他。後來見著他的時候,只覺得他瘦了很多,卻不知他發了三天的高燒,身後的傷也足足養了七八日才好。
而他什麼都沒有提,再次見了我,還長鬆了一口氣。
那幾日他發著燒,心裡還忐忑不安地等著我,越等越心涼,越發絕望,可他不是絕望我的無情,他只怕我為此厭了他,再也不會來了。
之後,他留我過夜,會在沐浴時自己伸到後面做準備,做完後,他也是自己去清洗,等他渾身涼氣回來,我大多時候已呼呼大睡。偶爾見我醒著,他會很珍惜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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