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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罵這個窩囊廢,揮手讓他走人。王盟拿了東西,像逃命一樣的出去了。
【四】
那個人定居我家的第二天。
他在我的床上睡到中午才悠悠轉醒,我偷偷揉著著在躺椅上窩了一晚而痠痛的腰背,想擺擺架子都不行。
昨天屈尊把這個重度昏迷的人洗刷乾淨,他那些又長又難打理的頭髮就被我乾脆剪短了。現在他坐在我的床上平靜地看著我,眼神很是陌生。
“先吃點東西。然後我需要跟你談談。”很容易看得出來他不認識我,我向他推了推放在床頭櫃上王盟剛買回來的湯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抿著茶。
他沒反應。我在心裡暗自冷哼,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他才拿起碗和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動作很輕,整個人看上去就軟趴趴的沒有力氣。
單看他的右手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他右手的兩根手指特別長,兩隻手上滿是老繭,想來也是個同行。而且昨天給他洗澡時我發現他的身體軟的像女人一樣,骨骼的柔韌度相當高,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練過縮骨。
他喝完之後就開始打量四周,最後把眼神垂下來,盯著自己身上的被子發呆。
我想差不多了,就試著對他說了句道上接頭時的暗語,他沒有反應。這很不對勁,他應該是同行沒錯,莫非是神志不清?
我起身扳過他的臉,他也沒有反抗。表情冷淡,雙目無神,竟然跟我摔壞腦子剛醒來時在鏡子看到的自己的樣子如出一轍。
而且這個人看上去極為年輕,他的身上絕對有故事,或許透過他可以找出我返老還童的原因。
這下我更是下定了決心要留住他,而且不能讓二叔知道。我問伸出幾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了看他的瞳孔,又問:“聽得到吧?”
他緩緩地點頭,我說:“我是這裡的老闆,告訴我,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他沒有神采的眼睛對上我的眼睛,慢慢動了動嘴唇,吐出一句:“找人。”
“誰?”我不假思索地問。他卻說:“忘了。”
跟我玩失憶?我鬆開他,忍住扇他一巴掌的衝動,耐著性子問,“忘了還來找?”
他搖搖頭:“有人在這裡等我。”
我冷笑道:“別看小爺這樣,我當這裡的老闆可是十年有餘了,怎麼從沒聽說這號人?這條街的店從外面看都大同小異,我看您該不是進錯門了?要是實在想不起來,就請回不送,這一天的食宿費也就不收你的了。”
我伸手一揮指著大門的方向。這人明顯和我有關係,我自然不能讓他走,這一招只是試著激他一下。
沒想到他還沒答話,王盟就砰地撞開門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衝進來:“老闆!老闆你千萬不能讓他走了!”
顯然他一直在門外偷偷聽著。我瞥了一眼王盟的慫樣,暗罵這人就會壞事,這副樣子要是放在百年之前,他恐怕要往地上一跪大喊“皇上開恩”了。
把王盟攆出去看店,再回頭看,那個小哥居然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不能走,我要等人。錢可以以後給你。”
他指我剛才隨口一提的食宿費。這麼執著地要在這裡等人,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實在特殊,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和舊情人相約西泠印社再會了。我權衡再三,答應道:“好,在你想起來之前,我允許你先在這裡住著。”
你等你要等的人,我等我要知道的事。
【五】
小哥已經在我這裡住了大半個月。每天我坐在櫃檯後面,要麼臨拓本要麼找本書看看,王盟還是裡外照顧著店子,除了時間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一切就像回到了去魯王宮之前,我還是個普通小老闆的時候。我也樂得清閒。
唯一的不同就是,店門口邊多了一把椅子,每天,那個小哥猶如石雕般的坐在椅子上,有時候看外面來往的路人,有時候看天,直到打烊。好像他要等的人隨時會從門口路過似的。
我還記得十年前,我戴上三叔面具後潘子說的那句“你猶豫”。我以為在這十年間我已經丟掉了那個很無能的吳邪屬性,可是自從這傢伙住進來後,很多事情又開始變得難以琢磨。
因為一切都很自然。太自然了,自然的詭異。
一個守口如瓶而且沒有身份證明的陌生人每天像門神一樣在我的店裡待著,而無論是我還是王盟,都以驚人的速度適應了他的存在。
王盟對他的態度簡直是三分畏懼七分恭敬,每天小哥長小哥短,給他端茶倒水。直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