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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陣子我是真的為他的事情在操心,這個白眼狼還要麼想溜,要麼就擺出這幅樣子質問我,頓時心裡來氣,就回敬道:“不留你還能去哪?當時的情況誰都不清楚。就算是我想把你忘記,忘了又如何?你以為老子現在整天焦頭爛額的是想幹嗎?我他孃的不就是急著把你再想起來嗎!”
他不說話了,我們他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久,他好像突然笑了一下,那個笑容短暫得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回過神來,他還是冷著臉,丟下一句“上床”,就轉身往樓上走去。
我莫名其妙,僵在原地。現在一大早的,上床做什麼?
“你……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悶油瓶在樓梯上回過頭俯視我,雖然面色沒什麼異常,但他的眼神裡分明帶著輕蔑:“去躺好,給你戴面具。”
我已經快一年沒有見父母了。他們對我這些年在做的事完全不知情,只知道我是個老闆。
我不常回家,就告訴他們我的古董生意做大了,全國開分店,二叔也幫我瞞著,所以二老沒有懷疑。
半年前的事故我也沒有告訴他們。樣貌變年輕以後,我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逃避回家這件事情,原本今天只想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的,沒想到小花讓二叔給我帶來了照著我以前的樣子製作的人皮面具,真是雪中送炭。
我站在鏡子前摸著自己的臉,這感覺還是有點奇異,但我已經比十年前戴上三叔面具時坦然了許多。我從衣櫃裡翻出自己以前常穿的唐褂換上,走起路來,卻怎麼也恢復不了以往步履生風的氣勢。
可能是因為悶油瓶沒有工具,戴面具花了很長時間。等我們出門已經下午了。我帶著他買了一些水果和兩瓶紅酒,看他還穿著我的舊衣服,就又順路又給他買了套素色的唐裝。好在悶油瓶天生就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也沒有花太長時間。
直到我們拎著東西站在我父母的家門口,我才開始感到不安。正想回過頭再叮囑悶油瓶幾句,門卻從裡面開啟了。
我看著我母親,好久沒見,她又瘦了,一看到我就笑得滿臉皺紋,頂著一頭染黑的頭髮,身上的紅毛衣還是去年的。我愣了半天,喊了聲媽,就硬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父親把我們迎進去,這才注意到我後面的悶油瓶。我定了定神,正想介紹,悶油瓶卻主動上前一步,笑得彬彬有禮。
“伯父、伯母好,敝姓張,是吳邪的同事。”
我看得呆了,這傢伙是不是給鬼上身了?悶油瓶給我打了個眼色,我才反應過來,趕緊跟爸媽介紹說這是在外面幫了我很多忙的兄弟,最近住在我店裡,看他一個人過年怪孤單的就把他帶來了。我爸媽只要我來了就歡天喜地了,自然表示歡迎。悶油瓶還在眯著眼微笑,進了屋還主動幫忙擺桌椅拎東西,那樣子竟然真的像個好相處的老實人。我直在心裡大罵,這傢伙真會演,平時對我要是有這一半的禮貌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我們在沙發上坐下。二叔早就到了,正在看電視。二叔對悶油瓶也算知根知底,對他裝出來的殷勤愛答不理的,悶油瓶好像也不在意。等我母親進廚房包餃子了,他就一個勁兒地跟我爸套近乎。
漸漸地聊到了我們平時工作的情況,我意識到可能要露陷了,正想引開話題,二叔卻開口道:“小邪,不去幫幫你媽?”
我趕緊起來,把悶油瓶也拉上了,讓我媽回客廳去看電視。廚房門一關,悶油瓶就瞬間變回了悶油瓶,靠著料理臺發呆。
我看他這樣,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來幫忙。”
悶油瓶掃了一眼我和我面前堆滿食材的檯面,晃了晃右手臂:“疼。”
“少來,剛才還好好的,”我說,一邊拿出砧板開始趕餃子皮,“給我剁餃子餡去,不幫忙不準吃。”
我懷疑他的手早就沒事了,還成天裝著一副傷患樣子拿我當護工使喚,我今天就先不跟他計較了。不過不得不承認他有做大廚跟班的底子,手起刀落時的動作十分利索穩當,和麵時的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處,讓他掌勺就還是算了,我不想在大年夜引起火災。
我教了他半天,他也沒學會該怎麼捏餃子皮上的褶子,包出來的餃子全都是軟趴趴的。最後他竟然祭出了他奇長二指,用指節來夾餃子皮。我也試著用指節包餃子,但是完全包不出形狀。等餃子都下了鍋,我得出空來,就嘖嘖稱奇地拉過他的右手端詳。
這時廚房門突然開了,我趕緊放開悶油瓶的手,回頭一看,二叔正站在廚房門口,聽外面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