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砰砰砰砰——

四槍連發，擊中了最後活著的一隻Vajra。四槍分別命中要害的上下左右邊緣，痛得它不住哀嚎，“赤司”卻不給他致命一擊，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它死命掙扎。

嘭——

一道藍色的影子從身側躍了過去，人魚少年手起刀落，匕首快速攔住它胡亂晃動的前肢，一個手雷乾脆利落擊殺了它，結束了它的痛不欲生。

“哎呀，哲也眼睛這麼快就好了？”黑子回過頭，冰藍的眼睛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看著面前赤發的少年，有些迷茫。

這個人他應該很熟悉。

告訴他正確訓練方式的人，幫他摸索出misdirection的人，會叮囑他帶好東西出發的人，會任性地找他要生日禮物的人……

但是現在，這個人卻讓他很陌生。

冷漠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睛，手臂上詭異的紋路，還有唇角嗜血的笑容。

那雙異色眼睛裡瘋狂的殺意，已經，不能稱其為一個人類。

他，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赤司徵十郎。

“你是誰？”黑子輕聲問道，聲音有些顫抖。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匕首，捏得死緊。赤發少年挑了挑眉，眼底也多了幾分玩味，“哲也不認識我了？”

黑子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面前的人，暗暗估摸著他們之間的距離。當這個距離縮短到攻擊範圍內的時候，黑子突然動了。

他發動misdirection快速接近“赤司”，先用手雷做了一次虛攻，緊接著利用身後的牆壁反作用力衝到另一側，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將赤發的人壓在地上。

“赤司君呢？你把他怎麼了？”黑子手裡的匕首橫在赤發少年的脖頸上，因為太過緊張，他的呼吸有些不穩，手裡的匕首也在發顫。反觀“赤司”，雖然咋看下被壓制住，卻氣定神閒遊刃有餘，“呵，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群Vajra分屍吃下去了吧，現在居然反過來拿刀對著我……真是不乖的孩子。”

黑子聞言，手抖得更厲害了，藍色眼眸底也激起強烈的波動。

“不乖的孩子，不罰不行呢。”“赤司”突然起身，輕而易舉制住藍髮人兒的雙手，將纖細的兩隻手腕都握緊，壓在他的頭頂。他捏住人魚少年雪白的脖頸，動脈傳來的搏動是如此脆弱，好像稍微用力一點，就能將其抹殺。

真是脆弱的生命啊。

這麼脆弱，怎麼看以後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乾脆就……殺了算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價值。

這麼想著，“赤司”惡意的按壓住動脈跳動的地方。藍髮人兒無力地躺在泥土裡，冰藍的發凌亂的鋪散開來，像盛開的夢枕花。

“嗚……赤司君……”黑子發出悲鳴，藍色眼睛因為缺氧，開始有些渙散。他艱難抬起一隻手，放到那個人的手背上，好像在祈願，也好像在哀求，“……拜託你……不要傷害赤司君……”

“赤司”微微一愣，掐住藍髮少年的手也緩緩放鬆了力道，赤金異色瞳的神色也有些複雜，“我和他是一體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猛地，“赤司”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知道是體齤內另一個人格在抵抗想要拿回主導權，他微微一笑，將黑子扯到懷裡，狠狠咬上白皙的面板，直到嚐到了血的味道，這才閉上眼，昏了過去。

“咳咳……赤司君……”黑子拖著昏迷的赤司來到洞窟裡一個相對乾淨點的地方。十幾只Vajra的屍體七零八落的，噁心的綠色粘液糊滿了牆壁。黑子努力不去看那些屍體瞪大的眼球，緊緊抱住懷裡的人，將自己並不溫暖的體溫毫不吝惜地分給他。

都是他的錯。

如果他不唱歌，就不會引來這麼多怪物。

如果不是這些怪物，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如果不是他……

※

剛剛跌入地底，雙目失明的那一段短暫的時間裡，黑子只能在一邊聽著赤司和Vajra戰鬥。每一次利刃切到肉體的聲音，每一次沉悶的撞擊聲，每一次血液往外噴湧的聲音，對他來說都是可怕的折磨。雙眼恢復視野的瞬間，他看著站立在一堆屍體之上的赤發少年，差點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還好你沒事。

還好，受傷的不是你。

還好，你還活著，好好地活著。

剛剛安下心來，黑子就發現了赤發少年的異樣。他的言語，他的眼神，他的手臂，他的氣息，周身的氣場，都變得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