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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道:“怎麼?”
曹丕搖頭:“不可能,不至於……大哥哥速去,務必保護皇上,不能有失。”
曹昂將剛剛放下的青麟劍拿起來,再不多話,奔出門去。
冕旒左右晃,互相撞擊,發出清脆不絕的聲響。
劉協帶慣了冕冠,坐在顛簸的馬車裡倒也不見多狼狽,只垂頭看著蔽膝上的龍紋,沒什麼精神。
兩個黃門不敢與他同坐,靠坐在車門兩邊小凳上。
道路崎嶇,有時轉得急,劉協都只得伸出手扶一下,那時候,兩個黃門只好滾做一堆,等過了那一段,又連忙向劉協告罪歸座。
這樣不知多久,隊伍暫停,曹昂在外道:“皇上,臣趕來護駕,聽李典將軍說車內沒有備飲水,特呈上飲水。”
劉協點頭,黃門開了車門接水囊。
曹昂起身遞水時看到車裡的小皇帝憂心忡忡的目光,寬慰道:“如此疾行,叫皇上受苦了,待過了穎水便可以歇息一下,臣從許都追來,一路也沒見袁軍哨探,道上都是安全的。”
劉協沒說話,又把目光落在蔽膝上。
黃門關了車門,隔斷曹昂視線。
曹昂向四面黑黝黝的山野看看,明明一片寂靜,卻為什麼心情不穩?
曹丕那時候沒說出來的話,指的什麼?
第二天早上,方趕到穎水邊。
曹昂追來後,李典軍在前,曹昂帶許都城中五千騎殿後。
穎水上有座木橋,李典的幾千騎兵過去大半後,那平時只負擔百姓牛羊的木橋便負荷不起,連連“吱嘎”作響。
李典不放心,在對岸橋頭等著,曹昂見前軍放慢,趕了上來。
等馬車上去,有些做橋墩的木頭爆出裂聲,曹昂道聲不好,下馬跑上橋喊:“上橋的全部退下!全部退下!!!”
上了橋的兵士忙退下橋,可是沒等曹昂趕到馬車邊,“轟”一聲,左側車輪下的橋墩垮塌,橋板碎裂,馬車向左側猛地歪下去,將左側的護衛騎兵直接撞下滾滾河水中。
那兵士慘叫,連人帶馬轉瞬被白浪吞噬。
曹昂大喝:“拉住車!!!”
保護車架的兵士抽出鞭子,甩到車轅上,四面繃緊,拉得及時,馬車險險地懸在半截破橋之上。
李典嚇得滾落馬背,徒步跑上橋。
曹昂趕到車前,也顧不上禮數了,推開車門喊:“請皇上下車,下面木橋撐不住了!”
兩個黃門就在車門邊,卻不敢丟下小皇帝先鑽出去,都回身來拉劉協。
劉協卻反推他們:“你們離門近,趕緊出去!休要推推攮攮,搞得都出不去!”
兩乘的馬車能有多大的門?兩個人擠在那,劉協那一身行頭,著急起來還真出不去。
曹昂聽劉協說了這話,也不讓那兩個黃門再去請罪什麼的,伸手進去,一手一個抓出來。
底下只剩一邊的橋墩發出怵人的聲音,劉協將手遞給曹昂的時候,車身又是一歪,任劉協再強裝鎮定,也嚇白了臉。
曹昂握住劉協的手一拉,旁邊拿鞭子扯住車轅的兵士吼:“大公子站穩!”
馬車橫倒,把兩匹拉車的馬拖著撞向左側兵士。
那幾個兵士慌忙收鞭,李典趕到,一槍打向車轅,車轅斷裂,車輿翻滾落下——
玉佩敲擊脆響,衣裾也被扯得狂飛而起,劉協被曹昂猛力一拉,直撞到曹昂懷裡,驚慌之下回頭看去,只看到車輿眨眼沒了影。
拉車的兩匹馬掙扎向前,幸虧李典打斷車轅,它們掙扎幾下,踩落一些木板,跑到了安全的地方。
曹昂抱住劉協“噔噔噔”連退幾步,離那處斷口遠了,才停下來。
“皇上沒事吧?”
李典趕著問,曹昂聽木橋還在發聲,不敢就此放下劉協,左臂從劉協腿彎下抄起,抱著走過河,到了岸上踩著實地,才將劉協放下。
李典和曹昂都嚇出了一身冷汗,看劉協無恙,方大口喘氣。
可是木橋幾乎居中斷成兩段,中間三丈多寬的裂口,曹昂帶的五千騎兵還在那頭,都過不來了。
曹昂道:“立即架橋,趕在中午前將橋架好!”
李典卻道:“大公子帶來的留著架橋,好了再過來,我們先往豫州趕。”
曹昂疑道:“為何如此著急?已經離袁軍遠了,我殿後時也沒發現哨探,不必如此慌張,而且,皇上也沒了車架乘坐。”
李典想說什麼,看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