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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遜道:“呂布還帶著一人,不知是曹軍中哪位將領,被用做人質……”
劉協問:“沒有問?”
陸遜道:“呂布急著見皇上,命臣速速通報,因而未及詢問。”
劉協轉進前廳,呂布一看見他,立即倒頭便拜:“罪臣呂布,叩見吾皇萬歲!!!”
劉協綻開笑臉,疾步走過去:“奉先!朕從公臺和子修口中得知你被抓後,便日夜憂心,今日方得放心了!!”
待要扶呂布,呂布卻抬起滿布灰塵和鬍鬚的臉低聲道:“皇上,臣為將功補過,把一個人帶來襄陽了。”
呂布向外看,劉協順他視線看去,階下兵士按跪著一人,蓬頭垢面,沒有頭盔,也沒有冠簪,那一身的泥塵比呂布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只有凌亂打結的頭髮下露出的一雙眼睛,如狼似虎,定定瞧住劉協。
陸遜被那眼睛一嚇,當即喝道:“放肆!膽敢直視君面!!”
兵士立即便要把那人按得躬身,不料小皇帝忽然開口道:“放、放開他……”
兵士忙放開手,劉協朝外走來。
一步步走過心腹愛將,走過侍立的衛士,甚至扒開趨身來擋的魏延。
四、五丈的距離,起初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而後……太複雜,無法形容,那模樣,別說魏延沒見過,就是陸遜都沒見過,他們侍奉的天子何時有過這般模樣!?
眼圈發紅,眉心緊皺,嘴唇發抖,步履踉蹌。
魏延幾次伸手,很怕劉協走不穩階梯,但劉協都把他的手拉開了,魏延將手放在腰間劍柄上,劉協離那人太近,而那人的目光威脅意味極端盛氣凌人!陰寒而兇殘,連魏延都覺得那眼神太具壓力,讓人呼吸難續。
可劉協恍然未覺,步子越走越不穩,也越走越快,終於——
子桓——
嘴巴在動,聲音卻出不來。
劉協伸出手臂,竟像是沒看到那身上縛著的繩索,踉蹌的腳步變成最終跌跪在地的一個擁抱,隨即埋首入懷,十指絞緊,整個世界寂然無聲,只有雲影滑過庭院。
無心天下,是為你才費盡心力。
無心社稷,是為你才想要力挽狂瀾。
若是有一朝戰敗自刎,唯一遺憾也是不能再相擁相守。
人一輩子,總有那麼一個人是和別人不同的,他好他歹,都無可替代,獨一無二。
劉協的哭聲溢位之前,呂布示意了魏延和陸遜,兩人打了手勢,命衛士等全部退下,而他們,靜靜站在廊下,不敢出聲打攪那兩個忘記了場合,忘記了冷暖的人。
曹丕一開始的張牙舞爪在劉協投入懷抱後立即粉碎一盡,黑睫掩蓋前有那麼一瞬,那三人都看見了,他不願宣示於人前的隱忍之痛,無法言說,也不能言說,只在沉默中低下頭,與劉協耳鬢廝磨。
叫呂布吃驚的是,曹丕被他捆了一路都沒有掙脫開,卻在此時,掙斷了繩索,回抱住劉協。
呂布心情不爽。
很不爽。
等到劉協回過氣來,起身,把曹丕拉起來,陸遜才急急忙忙過去伺候。
魏延看呆了,一臉納悶,呂布入內前問:“你是何人?那過去的是何人?”
呂布之名,早已威震天下,上了馬背的誰不當他是偶像?
魏延見呂布親口垂詢,激動得快要語無倫次:
“陸遜……不!我不叫陸遜,我叫魏文長,禁軍校尉,過去那個是陸侍中,陸伯言。”
呂布問:“陳修在此嗎?”
魏延問:“那是誰?”
呂布道:“沒事。”
那邊劉協收拾好心情,聽到他們說話,揚聲道:“奉先,先進去再說,朕還想聽聽你們如何到此的?”
走兩步又朝魏延道:“文長,你去盯著,恐曹軍有異,須得留神。”
魏延領命去了,劉協本來放開了曹丕的手便又拉過去。
曹丕向陸遜看去,劉協笑道:“陸遜非是外人,子桓莫疑。”
陸遜已經想到這人就是曹丕,可是聽到劉協叫出“子桓”這名字,到底還是有些吃驚,抱拳躬身行了一禮。
本以為曹丕不會理會——怎麼說眼下也是敵人,沒想到曹丕毫不理會那一身狼狽不堪,好好還了一禮。
呂布在一邊冷笑:“我就說必須要立即南下,你看,皇上身邊可有了其他人了!我不這麼著,我看你怎麼辦!?”
曹丕根本不理,“哼”。
呂布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