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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好容易止了咳,扯著聲息地喘,還不能說話。
廳門外曹純擔心地看著裡邊,欲言又止。
華佗伸手往曹丕肩背上某處按壓了一陣,聽得曹丕喘得慢了,慢吞吞,能急死人地道:“寧侯受這傷有四、五年了吧?”
曹丕用汗巾擦了唇邊血跡,疲憊地點頭,嘶啞道:“發病時疲累異常,氣力難繼,好了以後除了胸悶外,別無其他不適。”
華佗問:“素日有服藥,但多半不能按時?”
曹昂著急,可是看華佗在問著話,不好插口,一臉焦急,坐都坐不下來。
曹丕向曹昂笑笑,點頭道:“是如此。”
華佗想了想,道:“我先為寧侯開一方,連服一月,若有效,便好辦了。”
曹昂追問:“嚴重嗎?只服藥管用麼?”
華佗道:“寧侯先天體熱,此症遇上體熱之人,長則三年,短則半載,無救。”
曹昂變了臉色,華佗又道:“不過寧侯身體強健,日夜奔波雖於病情無益,但不懈的鍛鍊對緩解病況十分有用,若能安穩下來好生服藥調理,未必不能痊癒。”
曹丕忽然問:“多久能好?”
華佗道:“這就要問寧侯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您病了幾年,我便要用兩倍的時間才能讓您痊癒。”
曹丕立時皺眉:“沒有快些見效的方法?”
曹昂示意華佗到別處開藥方,關了門,走回來問曹丕:“你還想出去?”
曹丕嘆氣:“真麻煩。”
沒料到這話一出來,頭上捱了個爆慄!
曹丕抱著頭驚悚:如今他是寧侯!還有人敢打他的頭!?
瞪向曹昂,曹昂一臉火大的表情:“你要我私下請華佗來,就是不想被皇上知道吧!要我幫你瞞著,當然可以!但若在肺疾痊癒之前你敢離開許都!!!我立即進宮去告訴皇上!!!”
曹丕傻了——
“大、大哥……”
要不要另外換個伴,那呂布真的不是良配啊!都把你給帶壞了……
曹昂指著曹丕鼻子,氣急敗壞:
“我告訴你,曹丕!你敢就試試!!!看我去不去請皇上髮禁軍拿你!!!”
曹丕還沒見過自家大哥這般兇殘的樣子,嚇萎了,只會抱著頭呆呆地點。
打死他他也想不到一向溫和的大哥會有跟呂布極端相似的一面啊啊啊!!!老天爺,這是怎麼了!?
曹昂習武的,氣急中用力又大,雖然沒捨得暴揍曹丕,那一指彈得也很夠看了,曹丕當晚入宮赴宴,他是主角,人又極為俊朗,華服英姿,不知有多吸引人注目,偏偏腦門上一個亮亮的紅疙瘩,看得上到天子,下到百官、貴賓、黃門等好奇不已,滿殿的低語倒有一半集中在寧侯的大疙瘩上。
曹丕在前半場還能保持曹家傳統,厚臉皮言笑自如,到了後半場,喝多了的一些友人開始發酒瘋,借過來敬酒的機會一個二個的追問那疙瘩的來歷。
曹丕一連換了三個理由跟人解釋:
“不小心撞到門框了。”
諸葛亮在那方搖扇子,看著他獰笑——侯府是工部督造的。
諸葛亮笑得很明顯:嫌我門造小了?害你撞著?
“哈哈,不知哪裡飛來的蚊蟲叮的!”
諸葛亮還是笑,隔一會郭嘉來說:“聽說寧侯府門窗所用木料均浸過驅避蚊蟲的藥物,不知寧侯可曾體會得?”
曹丕被郭嘉一提醒,看諸葛亮的笑容越發有危機意識,無可奈何,只得說午間小憩,做夢把自己打了……
這說辭一出來,專錄史事的那位官兒看著曹丕滿眼放光。
不管是那一位魏文帝,還是這一位寧侯,看來史料上都會驚人一致地記下他幹過的囧事。
曹丕焉巴巴的,裝可憐,可惜沒用。
上首那隻天子到底憋不住爬下來問:“卿要自己說還是等朕嚴刑拷打?”
曹丕定定地把劉協臉上的熱切看清楚了,很有眼色地選了後者。
於是,是夜,帝駕親臨,來給寧侯上刑。
“你還要看多久?”
劉協站在一個臥榻外邊,盯著——本該是臥榻錦緞面,卻很詭異地出現一個通道的地方,問通道里的曹丕,“看夠了趕緊上來!”
下面一條九級臺階連通的暗道,寬兩丈,每五步,壁上便有壁龕放了油燈,以油槽供油,照出兩邊帶著簡單紋飾的壁磚和幾十個長樂宮中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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