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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著衣領看了看,安逸塵也就罷了手,這裡人太多,他不好驗得太過仔細,只得看向手臂,接著又掀起了屍體的和服下襬。
看著這有些浮腫的腿,他神色一僵,表情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忙拉過腳掌仔細端看,過了老長時間才放開。
寧致遠三人來的時候,正看到安逸塵在擺弄屍體的透露檢視脖頸。三人頓時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江倒海,然後扭頭就吐。之前吃的東西全成了泡影不說,還附送了一把十足十的噁心,恐怕是徹底沒心情說餓了。
“死者,女,日本人,十八歲,死亡時間約為早上五點到六點之間,死因為溺死,傷系落水後碰撞造成。”停了片刻,安逸塵臉上閃過幾縷意味不明,又道:“屬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心裡有點疑惑,又不敢開口言明,只道探長在行的就是醫術,醫術驗屍本是一家,應該沒什麼問題。
“將屍體帶回去,好好存放,除局長外,不能讓任何人亂動,切記。”
扔掉手套,安逸塵面無表情的朝著警戒線外走去,那邊人群聯想到之前提拉人面皮的事,頓時乖乖的讓出一條路,只是這看人的眼神帶著那麼點不對。
“致……”
見到寧致遠三人,安逸塵被迷霧擋住的心撥開了一絲縫隙,露出一絲笑容朝著他們走過去,卻沒想到這三人竟然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於是他這話就梗在了喉頭裡,眼神也幽暗了起來。
他們這樣就像年少時,周圍的孩子說他是野種,沒爹沒孃撿來的,還是個傻子,一靠近就會變得一樣傻。
“逸塵,你都不覺得噁心嗎?”深呼吸幾口,剋制住心底的噁心,寧致遠才敢出言問道。
“屍體對一般人來說可怖,對我來說卻和普通人一樣,對破案的人來說更是證據,也是唯一不會說謊的證人。”扭動了一下脖子,安逸塵淡淡一笑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從容淡然,彷彿一眨眼功夫就戴上了一塊麵具。
兩個女孩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一身紅衣,再搭配一身的鮮血和破爛的皮肉,怎麼看都像是傳說中的厲鬼。
好不容易把兩個女孩子心中的恐懼結開啟了一點,將她們送回家後,寧致遠和安逸塵才重新往寧府走去。
走了一大段路,寧致遠才想起自己還揹著別人的東西,忙著取下來還給正主,“對了,你的藥箱。”
“……謝謝。”安逸塵心驚,表情也略微有些不自然起來,他這藥箱裡放著不屬於醫生的東西,若是被發現了,可就大事不妙。
寧致遠沒發現他的不對勁,反而一直琢磨著自己心裡的疑惑,有個問題,他老早就想問了,瞧著周圍沒人注意,便悄悄湊近安逸塵幾分,問道:“那個日本人是怎麼死的?真的是溺死嗎?”
安逸塵眼神一動,伸手攀過寧致遠的肩膀,故作哥倆好的樣子悄聲說道:“不是日/本人,是中國人,被人掐著脖子按在水裡溺死的。”脖子上的烏紫和兩個翻翹的傷口,是兇手留下的,可見那兇手當時所用的力氣有多大,指甲都深掐進了肉裡。
靠在耳邊的呼吸很溫熱,心跳得好像快了幾分,寧致遠努力忽視這種感覺,轉而將注意力放到剛才的話上,這一轉移,差點就驚呼起來了,“你說什麼?不是日/本人?”
“日/本人是具有島嶼特徵的東亞人分支,所謂大和族其實是由通古斯人種和蒙古人種混雜起來的民族,然而日/本人的骨骼中還參雜著蒙古利亞人種南支的成分——”
“喂喂喂,我又不是醫生,你可以說得通俗點嗎?”寧致遠不滿的打斷這話,說了一串人種不人種的,他根本就聽不明白,再聽下去還不懂的話,那肯定就會被說是沒文化。
安逸塵沒好氣的解釋道:“通俗來說就是日/本人喜歡收肩並膝,席地跪坐,所以日/本女人的體貌特徵就是身材不高,肩窄,雙腿短小,呈紡錘狀,O型和X型的腿居多,臀部寬大,有臀斑。”
寧致遠也反應過來,驚訝道:“所以你透過這個發現了那個屍體不是日/本人!可你後來怎麼又說是日/本人?這不是胡說嗎?”
說這話時,他很激動,他不喜他爹就是因為他爹漠視人命,而現在明明是一箇中國人被殺,怎麼可以說死的是日本人?
“你先別激動。一箇中國人被殺穿的卻是和服,你認為這個正常嗎?我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降低真兇的警惕罷了,既然那人給屍體穿上了和服,那麼他就希望我們能把屍體當做日/本人。”
安逸塵也並不生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