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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鼻子：“不去。”

“去。”

胤禔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捏捏胤礽的手：“還是去吧，啊？”

胤礽翻了個白眼，別過了頭，不再搭理他們。

活佛講禪的地方在雅克薩城的城中央，衣著單薄滿面滄桑的僧人端坐在大雪地裡，閉著眼睛手裡轉著佛珠唸唸有詞，似乎是連眼睫毛都結了冰，而他彷彿坐成了一尊雕像，不曾動過一□體。

活佛的周圍跪滿了虔誠的信徒，小心敬仰，頂禮膜拜。

康熙讓胤禔把車拉到不起眼的角落停住，從車上下來，站在人群最後頭靜靜看著，許久過後，對胤禔道：“你去給朕弄個蒲團過來。”

胤禔很為難，這大冷天的他要到哪裡去搞那種東西來？

“你要做什麼？弄什麼蒲團？這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去客棧行不行？！”胤礽很不耐煩，天氣冷，渾身發抖，脾氣跟著不好，語氣也就很衝。

康熙卻管不了那麼多，上前一步徑直就跪了下去，胤禔嚇了一大跳，前頭打坐的人雖然人稱活佛，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僧人，康熙竟然就這麼直直跪拜了下去，還是在這冰天雪地裡，也怪不得胤禔會詫異。

胤礽拉住想上前的胤禔：“別管他了，我冷死了，我們去茶樓裡頭。”

胤禔又看了眼那與那些信徒們一樣虔誠的康熙，搖了搖頭，從車上卸了床小的褥子下來遞給他，然後跟著胤礽一塊進了街邊的茶樓裡去。

胤礽一手抱著暖爐，一手抱著熱茶窩在軟椅裡頭仍然是渾身哆嗦，那隻肥貓還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拱，胤禔靠在窗邊往外頭看，下面不遠處康熙仍然跪在那裡已經快被凍成了個雪人，再前頭人群中央是那位已經成了雪人的活佛，胤禔盯著他看了一陣，越看越是迷惑。

胤礽不耐抱怨：“關窗戶行嗎？冷風都吹進來了！”

胤禔點了點頭，又看了一會兒，才小心關上窗戶，走到胤礽身邊，抓了貓放到地上讓它一邊玩兒去，脫了自己身上的大襖子搭到胤礽的身上，再也擠進椅子裡，一手摟緊他，一手接過他手中握著的熱茶放到一邊桌上，捏了捏他的手，問他：“你怎麼這麼怕冷？不是有內力嗎？”

“我的內力是至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冷。”胤礽說得沒好氣。

“外頭那位還跪在雪地裡呢，你好歹裹著大襖子在這裡喝熱茶還有暖爐，你就別抱怨了。”

“那是他自己沒事找事。”胤礽總覺得康熙是被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刺激得心智不正常了才會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跪拜活佛？他絕對是瘋了。

“也說不定吧，那個活佛，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你見過？”胤礽聞言詫異道：“在哪裡見過？”

“不知道，就是覺得見過而已，也許外頭那位知道呢。”

不管康熙知不知道，目前來說胤礽對那個活佛是沒有多大興趣的，他只想飽餐一頓再找個暖和的地方一覺睡到明天去。

“別在這裡睡。”胤禔見胤礽睡眼迷濛趕緊拍了拍他的臉：“這麼睡會生病的，我看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去客棧了。”

“估計還得找大夫……”

胤礽已經可以想象幾個時辰之後必然是他們兩個得把康熙抬回去。

胤禔失笑，這倒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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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城的時候還是清晨，康熙在雪地裡一直跪到響午過後終於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如胤礽預言的那般，最後是他和胤禔把康熙扛上了車帶回了客棧裡頭去。

找了大夫來看過說沒有大礙就是好日子過太久了一下受不了這個罪才會昏倒，喂他喝過藥又喝了薑湯，昏迷著的康熙終於是慢慢轉醒，一有了精神又堅持要再回去，胤礽苦勸無果，直接點了他的麻穴，讓他動彈不得。

“皇阿瑪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外頭那些愚民的話你也信？！什麼活佛那不過就是個和尚！你是鬼迷心竅了是不是？！你以為在雪地裡跪上個三天他就能保佑你奪回皇位？！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自從康熙被他從噶爾丹的軍營裡救出來又被裕親王奪了皇位之後，胤礽在他面前說話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反正是什麼無禮的話都敢說，這種大不敬的話胤禔聽了都替他牙疼他倒是說得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而康熙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的無禮，倒也沒有半點不滿，雖然身體不能動卻是仍舊堅持要回去：“你放開朕，朕必須去跪著，你們也得去！”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