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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雖是副將到底是皇子,原本是不需要他上前線浴血殺敵的,畢竟要是有個萬一誰都賠不起,只是胤禔卻是覺得這麼一直躲在後方他不如不來,眾人見他堅持而胤禔又一直與福全保證不會惹麻煩會小心出了什麼狀況不會死扛會趕緊撤退,福全拗不過他,最後終於是被他纏得點了頭,讓他等到炮火轟出山上缺口之後率兵從正面突擊。
大戰那天天公不作美,天色一片灰濛濛的,沒有一絲風,悶熱的空氣加上緊張的氣氛和四處瀰漫的硝煙,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胤禔高騎在駿馬之上,舉著西洋望遠鏡隔河瞭望對岸山上的情形,山上火光沖天,喊殺聲與炮轟聲此起彼伏,左翼軍已經突圍成功進了敵軍腹地,而胤禔也已經整裝待發,就等時機成熟,再來個前後夾擊,那噶爾丹便有如甕中捉鱉,這一次定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巴爾圖縱馬上前與滿臉嚴肅的胤禔並排,小聲問道:“大阿哥,一會兒您真的要衝在最前頭?”
“我不身先士卒怎麼振奮大家計程車氣?”
若是連主帥都畏畏縮縮躲在後面,怕也沒幾個人願意放開膽子以命相搏,這個道理巴爾圖沒可能不明白。
他點了點頭,道:“那我跟著您。”
胤禔轉頭瞥他一眼:“你小心一點。”
“嗯。”巴爾圖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天色暗下來之後,胤禔算算時侯差不多到了,山上的防線已經被衝開,回頭看到身後最高主帥處燃起了下令開戰的訊號彈,一揮手中的旗幟,一聲高喝“衝”,然後一蹬馬肚子,第一個衝了出去。
持續不斷的馬蹄淌過那不算深的河水濺起層層水花,除了心思一直落在胤禔身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巴爾圖,所有人計程車氣都燃到了最高點。
噶爾丹率兵也在進行著最後的困獸之鬥,雙方兵馬于山坡上碰上,瞬間兵戎相見。
胤禔揮著劍恣意地砍殺,好不痛快,鬱結於心中二十幾年的那口氣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紓解,只有這樣揮灑熱血的人生才是真正屬於他的人生!
巴爾圖一邊小心應付不斷湧上來的蒙古兵,一邊不著痕跡地往胤禔身邊靠了過去。
胤禔只顧著注意與他交手的蒙古兵,餘光掃到身後靠過來的是巴爾圖便沒有在意,說時遲那時快,巴爾圖出手挑開欲從側邊偷襲胤禔的敵人,劍在收回時卻沒有收斂力道而是沿著另一個方向迅疾地掃了過去,利刃瞬間砍斷了胤禔身下駿馬的一隻後肢,巴爾圖收回手不再遲疑,拉著馬韁調轉馬頭就撤了出去。
正與人激戰的胤禔顯然是沒有料到他會被自己人下陰手,隨著一聲尖銳的嘶鳴,發了瘋的馬蹦跳著狠狠把毫無防備地他甩了出去。
胤禔身穿著厚重的鎧甲,又被幾個蒙古兵圍著攻擊,縱有一身功夫此刻也全然施展不開,就這麼以不怎麼優雅的姿勢狼狽地向後跌落到了地上,頭上的盔甲在掉下來的時候被蹭掉了,後腦勺則重重敲在了堅硬的泥土上。
失去意識之前,胤禔恍惚中看到面前笑得猙獰的蒙古兵舉劍狠狠刺進了他的胸口,劇烈的疼痛襲來,瞬間將他拉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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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胤礽日夜兼程地趕了幾天路,卻沒想到仍然是晚了,在鎮上的客棧安頓下來後聽人議論戰爭已經結束噶爾丹跑了頓時失望。
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呢?他還什麼都沒看到呢……
“客官,這位客官!”
店小二喊了幾聲,胤礽才終於是回過神來,尷尬笑了笑道:“還有呢?朝廷的大軍回去了沒?”
“回去了,昨晚匆匆走的,”店小二說著搖搖頭:“雖然仗是打贏了,不過我看那些官爺日子也不好過了。”
胤礽一挑眉:“此話怎講?”
“噶爾丹跑了不說,皇帝的兒子都送了命那些人回去能有好日子過嗎?”
“可不是,”旁邊另一八卦客人也湊了上來:“昨天那些人打這外頭過的時候我正好看到,那些官爺一個個那臉拉得長的,愁雲慘霧啊!”
胤礽愣住,皇帝的兒子死了?!胤禔死了?!
“這位客官……您還好吧?”店小二小心翼翼問道,見胤礽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可真有怪嚇人的。
“沒事。”胤礽搖搖頭:“你們說的可是大阿哥?”
“應該是的吧,這次來的不就只有他那一個皇子,真可惜,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死了,我聽說是被人亂劍砍死的,整張臉都花了,全身上下到處是血窟窿,沒一塊好肉,帶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