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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是多麼的年少無知。
他所謂的“信任”是會將一個無辜孩子推向不復之地的,有些事之所以需要“保密”,不是因為寶貴到不願分享,而是醜陋汙穢得無法公之於眾。知道這些秘密的人,都永遠的陷入黑暗中了。
止水轉頭看向坐在他身邊的孩子,他們正並排坐在延伸至水面上方的棧橋盡頭,懸空的腳下就是清凌凌的河水,乾淨得彷佛能洗淨所有罪孽,乾淨得就像身邊孩子的眼睛。
所以說,富嶽大人為什麼就忍心讓這雙眼睛去目睹世間的罪惡呢?
止水微微放鬆眉心,下定了決心,為家族竊取村子情報的棋子有他一個就足夠了,鼬不應該被擺在宇智波一族的祭壇上。
“鼬啊……”止水慢慢站起身,踩著棧橋的邊沿迎著河面張開手臂。
“我在。”
白哉一直在等止水開口,而現在止水終於說話了卻讓他莫名的不安,白哉有一種止水要跳河的錯覺——自然,憑止水的能力是絕對淹不死的,但就像一些流傳故事中所寫的,這一舉動隱含著“尋求解脫”或者“獻祭自我”的意味。
而不論哪一種,都不是白哉願意看到的。
“鼬,用你的眼睛來迎接光明吧!”止水開玩笑似的以誇張的語氣說道。
“什麼?”白哉微微不解。
“那個,就是突然想看日出了……”止水抓抓短短的捲髮,笑的有些羞澀。
白哉思索片刻,他今天傍晚才結束一件任務,按照暗部規定沒有特殊事件明天會按例休假,在時間上沒有問題。於是輕輕點頭,“可以。”
其實即使止水什麼都不說,白哉也知道止水心中陰影的源頭是什麼,那並非一次壯麗日出可以清洗乾淨的。
宇智波家族的當權者們已經越來越激進,不過他們似乎又在等待著什麼,所以在極力忍耐著沒有探出獠牙,但就算這樣幾年之內也會徹底發動叛亂之戰。
而白哉需要的是在這段緩衝時間內構建自己的力量,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制衡住局面。計劃早就有了也正在不著痕跡的實行著,尤其更有利是他如今進入了暗部,隨著晉職想要瞭解木葉方面的狀況也更為便利。對白哉來說,唯一的不便之處是身體年齡這處硬傷,一個孩子和一個成年人之間,在政權的鬥爭中前者需要更多的時間。
在金色的光線從地平線後噴薄而出的那刻,白哉輕輕側頭看向止水,在心裡默默道聲抱歉。不能更快的結束這一切,非常抱歉。
也就在這同一時刻,止水也轉過臉看向白哉。
在壯闊而絢麗顏色中止水並沒有看清白哉眼中的神情,他只看到那雙墨黑的眼眸是如此光彩熠熠。於是捲髮少年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這樣就很好,你的眼睛本就該只看到光明。
然而,向命運獻祭了自己的止水最終也沒有感動上蒼。在觀看日出的幾天之後,一連串的事件如海嘯般席捲而來,瞬間擊潰他構建在沙灘上的理想國。
至於白哉,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計劃中會出現如此之大的變數,幾乎令他全盤皆輸。
事情從雲之國派出使者出訪木葉開始。
***
雲之國使者出使木葉,村子裡的警戒等級立刻上調至最高階,除了執行正常的對外任務,留在村子裡的忍者們在這段時期內完全沒有休假。
常規保護任務由上忍擔任,而暗中的監控警戒則由暗部執行,暗中警備系統是二十四小時輪值,真正意義上的不分晝夜。這樣做的目的不僅僅是要確保雲之國出行團的安全,更是為了避免村子遭遇異常事件。
任務自然是辛苦的,時時刻刻繃緊了神經卻不一定有意外發生,面對著虛無的“敵人”比真刀實槍的戰場殺敵煎熬多了。
“哎呀呀,早知道就告訴三代大人云之國國內無比動亂,讓村子直接回絕這次訪問……失算啊失算……”
卡卡西貓在建築物的陰影裡,嘴裡碎碎唸叨著,一副後悔不迭的模樣。
“噤聲。”白哉斜了搭檔一眼,“而且不要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鼬君,你不要剝奪我唯一的樂趣嘛。”
卡卡西攤攤手,“意淫不觸犯忍者守則的。”
白哉遮蔽了卡卡西“不成體統”的輕佻話語,呈現出三勾玉的殷紅寫輪眼在夜的陰影下很有幾分觸目驚心的感覺。
卡卡西瞄了瞄白哉,還想張口說些什麼,但嘴唇剛剛一動就被白哉不動聲色的狠踢了一腳。
“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