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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我何必多此一問。”他這話講得甚是拗口,但蕭映寒修道多年,又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自是明白其中道理,沉聲道:“也沒什麼事,只是最近心思煩悶,外出散心而已。”
徐長卿“哦”了一聲也不回頭,蕭映寒看不見他的表情,卻只見昏暗燈火下,師弟幽深的眸光忽明忽暗、怒嗔難辨。
兩人一時間寂然不語。
話不投機半句多,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昔日坦誠相對的師兄弟,歷經歲月流轉終還是有了芥蒂,今日卻在這裡打起了機鋒。世間之事大抵如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際,憑的是顆赤子之心。等到了年華漸長,經歷了太多紅塵疾苦,那顆患得患失之心卻再也尋不回當年的莫逆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第52章 上 鬼將鳳卓
便在此時,祭壇之上暗影憧憧,陰火大盛,突生變肘。
原來,常胤引鬼兵入陣請四方真君,只待最後破界儀式,超度即將結束。豈料最後引魂的那名鬼兵,眼見景天佇立於祭壇之下,口中頓時發出一聲喜怒交加的長嘯。此人雖已死去多年,但生前想必功力深厚,死後憑藉這股不泯之氣,居然能發出實體之聲,且嘯聲激越久久不絕。這午夜長嘯之音震得祭壇上無數經幡亂舞,簌簌作響。
壇下功力尚淺的弟子,被這嘯聲震得經脈酥麻酸癢,腦中嗡嗡響成一片,身體似要裂開。景天也覺得呼吸艱難,體內一股熱氣激盪不已,渾身真氣胡亂散走。片刻之後,只覺背心大穴一熱,有股綿長醇厚的內力緩緩渡入,引導自身散亂的真氣復歸平靜,那股煩躁欲嘔的感覺瞬間消逝。他回頭一看,徐長卿站在身後微笑不語。
那飄渺悠盪的鬼影一聲嘯罷之後,兩眼直直望響這邊的景天,目中流出滾滾淚水。
眾人眼見此情此景詭異無比,紛紛將狐疑的眼光投向景天。
“這是什麼意思?”景天也是莫名驚詫。
“勿慌!”徐長卿跨上一步拽住景天,飄身後退的同時,低聲安慰道:“他傷不了你。”景天只覺徐長卿指尖溫意如水,順著那手心綿綿滲來,讓他周身暖洋洋無限受用,心下登時安穩,
常胤臨危不亂,眼見突生變故,知道那鬼兵必有所圖。當下祭起一道符咒,往那鬼兵面門上一貼,喝道:“現形!”燈火幽幽中,那鬼兵隱隱憧憧顯出了原形:但見他三旬出頭,身形魁偉面有微茬,紫銅鎧甲披掛在身,頗有行軍發令的凜然氣勢。
“臣,定國大將軍鳳卓,見過太子殿下。”
“鳳……卓?鳳卓是誰?太子又是誰?你在說我麼?我叫景天,渝州城永安當的掌櫃。我爹,我爹的爹,我爹的爹爹爹……都是渝州城內的商戶。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太子。老兄,亂叫太子,可是殺頭的死罪。”然而一言既出,他又覺得大是不妥,“也對啊,你反正已經死了,當然不怕再殺一次頭。你聽蜀山道士們的安排,安安心心投胎上路去了吧。耽誤了時辰可是大大不妙,會錯過好人家的。”
“臣鳳卓,自高祖始,效命姜國,忠心不二戰死疆場,死後不得歸葬故里。龍陽太子殿下與臣生前早已相識,何以現在不識得微臣。”鬼影頓首一拜,言辭懇切。
聽到這裡,常胤等人對視了一眼,心下皆道:莫非景天前世真是姜國太子龍陽?
眼見景天和眾人不信自己所言,鬼將鳳卓目透厲芒,聲音陡然一揚,指向旁邊的徐長卿道:“若我沒有認錯,此乃太子授業恩師太傅林業平。縱便是太子得了失憶之症,也可詢問林太傅,便知我所言非虛。”
景天回身望向徐長卿,眸中光芒閃動,不知是喜是憂。
眼見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向自己,徐長卿猝然合目不語。景天與他二人十指緊扣,然而掌中冷汗卻涔涔而下。那些久遠蒼涼的記憶隨著醮臺上飛繞的經幡,嫋嫋的輕煙,頌祭吟唱之音,如潮水般紛至沓來縈繞於他們的耳畔。
轟然坍塌的城牆下是沖天的廝殺聲,戰禍蔓延在天地之間。
“太子有何救國之計……”
“太傅既然有良策何不說出來參詳一二。”
“臣,鳳卓,願率八十死士替我王分憂。但盼死後歸葬故里,否則死不瞑目!”
“師父……你不能死……”
這些對白的話音忽遠忽近,聽不真切,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著。耳畔忽地傳來沖天哭聲,初時細微難辨,漸漸清晰起來,全是痛苦哀號的悲愴之音。漸漸地,漫天的廝殺聲漸漸遠去,血色瀰漫的姜國古城隱匿在無邊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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