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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方的山道:“幽林小築就在群山環圍的山谷內,唉,小魚你果真不會與青璇刀劍相向嗎?”
安餘不答,向著瀑布一躍而下,侯希白站在崖頂看著他的背影,巍巍青山,激流瀑布的背景下,背劍少年紅衣如火,黑髮如墨,大鳥飛騰而下,長風獵獵,吹起他的紅衣黑髮在空中狂舞,美得讓人心旌神搖。
侯希白痴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叢林之中,恍如從夢中驚醒,迅速拿出畫筆,方提起來,卻又頹然放下……他知道,他此生休想忘記這一刻的美景,卻同樣知道,即使他有一隻驚絕天下的畫筆,也休想將這一刻記錄下來。
他站在那裡,完全沒有追上去的意思。
安餘在幽林小谷的外面便停了下來,谷外有楓樹參天,密整合林,鬱鬱蔥蔥,遮天蔽日,林內有溪水蜿蜒穿流,魚兒悠遊自在,清風襲來,滿山紅葉翻飛,清新之氣沁人心脾。
安餘挨坐在一顆大樹下,閉上眼,聽著風吹葉動,鳥鳴清幽,鼻端縈繞著草木芬芳,一時間,俗念盡去,心神彷彿嵌合進萬物之中,進入那玄而又玄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似有簫音在遙遠不可知處響起,婉轉悠揚,高亢昂揚處,彷如在九天之外,隱隱傳來;低洄處,則若沉潛淵海,深不可觸……
簫音不知何時升起,亦不知何時斂去,安餘醒來時,已然是紅日初升。他緩緩站起,注目小谷,道了聲多謝,抱起瑤琴,緩步而去。
他並無目的,只是循著心意隨意而行,不知走了多遠,眼前豁然一亮,終於中恍如無盡的叢林中走了出來,入目的是一個開闊的小谷,谷中並無任何高大的樹木,卻開著漫山遍野的火氈化,小谷低窪處,有溪流匯聚成清澈的水潭。
安餘終於停下,在溪邊洗了手,洗了臉,盤膝坐下,將瑤琴放在膝上,清澈的琴音便在空谷中悠悠迴盪。
不知過了多久,有掌聲啪啪響起,緩慢而有力:“好琴。”
聲音低沉動聽,帶著某種刻進骨子裡溫柔,足以撥動任何人的心絃。
安餘渾身一震,僵硬的轉過頭,便看見一人長身而立,站在他身後不足兩丈處,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灑好看,兩鬢帶點花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奇氣質。
不需任何人介紹,他便知道站在面前的這個人是誰,心臟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竟有這樣的好運道,來小谷的第一天便會遇到江湖中行蹤最詭異的那個人,亦是自己想殺的目標。不過以現在的形勢來看,似乎自己死在他手上的機率更大一些。
石之軒深深看了他一眼,清澈如嬰兒的雙眸中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溫聲道:“直到聽到你的琴聲,我才相信你來小谷是真的只為了聽青璇一曲簫音。”
安餘漠然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轉過頭去,低頭輕撫,琴聲又悠然而起。
“心神不寧,又如何撫的好琴?”聲音在耳後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石之軒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正緩緩彎下腰,安餘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漸漸挨近的溫暖,還有說話時起伏震顫的胸口,頓時後背一陣發麻,寒毛根根豎起,呼吸和琴音一同亂了起來。
感覺石之軒雙手正從身後環了上來,安餘頓時大驚,一個懶驢打滾連滾帶爬的竄了出去,逃到數丈外才驚魂未定的站住,他這輩子,小時候打屁股不算的話,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好小子,”石之軒失笑,負手而立,悠然道:“老夫還以為你準備要無視老夫到底呢!”
安餘臉漲的通紅,道:“為老不尊,哪有這樣耍人玩的?”
☆、第 9 章
石之軒笑而不答,一掀衣襬,盤膝坐下,抱起被安餘撇在一邊的瑤琴,隨手撫弄起來。
安餘這才知道,石之軒並非是要故意戲弄與他,而是要指導他琴藝,未免對自己反應過度有些臉紅,正盤算著趁他撫琴入神之際離去,琴聲入耳,便再也無法思考任何東西。
每一個音符都像積蓄著某種奇詭的感人力量,令人難以抗逆,所有的感官都被迫調動起來,著力與每一次琴絃的震顫,渾然忘了他演奏的技巧亦或演繹的天地。
“仙嗡……”最後一聲清音嫋嫋散去,安餘久久才能回過神來。
石之軒和聲道:“青璇雖簫藝精湛,但走的卻非是由藝入道的路子,雖以簫為兵器,卻未能將音律融入武技,你便是聽她一曲,獲益也是有限的。”
他態度溫和,語氣真誠,彷彿一個仁善長者在對晚輩諄諄教導,讓人心中不自覺便生出好感來。安餘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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