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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餘沉著臉並不答話,中年人識趣的退了下去。
安餘輕撫唇角,陷入沉思。
席應當初被宋缺攆得滿天下跑,連中原都呆不下去,這次卻敢高調現身,他就不怕宋缺過來宰了他?便是他紫氣天羅終於大成,也不會自負到可以穩勝宋缺的地步吧?
……席應和邊不負在一起,陰癸派四大長老和婠婠一起來成都……安餘略想了想便明白了,林士宏是陰癸派爭奪天下的棋子,卻被宋閥牢牢卡在了南方不得寸進,這種前提下,陰癸派自然和席應一拍即合,想要將宋缺引出來除掉,去了宋缺,宋閥就成了沒牙的老虎……倒是好算計。
若是這次嶽山真能殺了席應,這才叫好玩。席應這種喜歡濫殺無辜、動不動滅人滿門的人,多死幾個才好。
不過他也就想想而已,邪派八大高手中,除了祝玉妍和石之軒之外,剩下便數魔師趙言德和天君席應最為厲害。嶽山被席應滅了滿門,四十年前都奈何他不得,何況現在?
……
黃昏時分,散花樓西廂二樓,安餘懷抱瑤琴,推開房門,一抬頭便看見兩雙冷電般的目光射了過來。
他抬頭掃了一眼,房間內兩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各抱一女正在狎玩,其中一人正是邊不負,另外一人一身青衣,碩長高瘦,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眼神卻凌厲之極,瞟了安餘一眼,漫聲道:“散花樓的小倌兒何時這般沒有規矩了,沒見傳話便擅自闖進門來……不過,看你長得不壞的份上,過來服侍舒服了,便饒了你這一次。”
安餘恍如未聞,冷冷看了一眼一旁看好戲的邊不負,抱了瑤琴兀自在另一端坐下,身後房門悄無聲息的自動合上。
席應神色一變,邊不負呵呵笑道:“魚兒你來的正好,這位是天君席應席兄,快過來見過。席兄,這是我師姐的關門弟子安餘,平時也是個頑皮的,今兒卻不知誰招惹了他,看這張臉冷的。”
席應白哲清瘦的臉上露出微笑,道:“我道是誰教出這麼絕色的徒兒,原來是祝宗主,這就難怪了……”
安餘面色一寒,他一身紅衣,有抱著瑤琴出現在這種場合,第一眼將他錯認也就罷了,邊不負既然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居然重點仍在“絕色”二字上,一揮手將瑤琴隨手扔進一個侍女懷中,道:“幫我還給侯希白。”
這才抬眼看向席應,目光平靜無波:“聽聞席前輩和嶽山今晚尚有一戰,想必前輩有意先和安餘熱熱身了?”
席應一滯,他武功只比祝玉妍略遜一線,連祝玉妍都不甚懼怕,何況安餘?只因安餘從進門便視他為無物,惱怒之下說話便刻薄了一些,這次兩方合作,他是最重要的一環,不想安餘竟有膽子這檔口得罪他。不過此刻他還真不敢和安餘動手,否則便是毫髮未傷,真氣有所耗損也是不利。
邊不負皺眉道:“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魚兒何必揪著不放,魚兒今天的火氣未必太大了些。”
安餘不再說話,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小口小口的啜飲。
邊不負見他收聲,和聲道:“魚兒何時來的成都?到這裡來不會就為了喝茶吧?”
安餘道:“找個近點的地方觀戰而已。”
邊不負道:“觀戰應該去大石寺。”這冷著一張小臉在這兒一杵,誰還快活的起來?
安餘看了席應一眼,道:“若是某人避戰不出,我去大石寺豈不是白跑一趟?”
席應冷哼一聲,此戰是嶽山主動相約,自然不會避戰,他話中的“某人”指的是誰,不問可知,正待說話,忽然神色一變,望向門口:“是那一位朋友來哩?”
房門自動張開。
☆、第 12 章
房門自動開啟,露出一個挺拔如山的身影,一身青衣,清矍而威嚴的臉容,帶點蓬散的蒼蒼白髮,一雙眼卻清澈無比,甚至帶了些寧靜悠遠的味兒。
老者目光淡淡從三人身上掃過,落在安餘身上時,露出幾乎微不可查的驚喜欣然之色,安餘微微皺眉時,卻又看向席應,負手冷笑道:“席應你還未死嗎?”聲音沙啞暗沉。
此言一出,安餘哪裡不知道此人正是霸刀嶽山?
席應從容笑道:“老嶽你不是約小弟三更才見面的嗎?這麼來擾小弟的興頭,是否連多活兩個時辰都感到不耐煩?”
嶽山悠然踏進房內,雖群敵環視,仍灑然自若,徑直在窗前站定,凝望下方的寬敞林園,油然道:“嶽某人的確是不耐煩,只因想你想的太苦。”
席應好整以暇的輕拍腿上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