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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時候的火焰很像——

蒼牙臨安想到，眼前燃燒的篝火顏色和一年前的那天很像，雖然那天的火焰比這個更龐大，連教堂頂端的彩色玻璃都被燒化了，聖母像也被燒成漆黑，聖經早就變成了黑霧。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有些記不清楚了，記得那天白天還是和平時一樣，一個人回到教堂，隨便和神父還有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再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沒有心思做什麼作業，就這樣一個人呆在房間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幾乎快晚飯之前，教堂那邊傳來了聲音，走出房間往外看了看，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在教堂裡大聲喧譁著，神父還有其他幾個人正在竭力阻止他們。但是沒有，幾個人拿起汽油桶然後拿出打火機。

之後……啊咧？之後發生了什麼來著？

火焰在熊熊燃燒，聖母像好像是在悲鳴一般是的，焦黑的痕跡在瑪利亞的臉上就像是哭泣的痕跡，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大喊著誰的名字，汽油桶和打火機都掉在了地上，而剛剛闖進來的那個幾個人也倒在地上，滿身是血。

紅色的——到處的紅色紅色，毫無例外，就連自己也一樣，神父就這樣倒在自己面前，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能傳到他耳朵裡的只有一句話。

【臨安……你是我引以為豪的兒子。】

啊啊，對了，就是這句話，之後神父就死了。

被自己殺死了。

但那不是最可怕的事情，那個時候，蒼牙臨安看見了……自己……

唉？看到了什麼？

“……！！”

猛地睜開眼睛，蒼牙臨安才發現自己似乎不小心睡著了，晃了晃腦袋，發現周圍的人還在睡，再看看手錶，只過了20分鐘而已。但也就是這20分鐘，他回憶了自己人生中最可怕的噩夢。

站起來，準備去旁邊的小溪邊洗把臉清醒一下，繞過躺在草地上睡著的幾個人，蒼牙臨安走到小溪邊蹲下，剛剛抬頭準備用手舀起冰冷的溪水，剛剛噩夢中最可怕的景象一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瞳孔微微收縮，蒼牙臨安看著睡眠中倒映著自己的面孔，在微弱的月光下還可以看清表情。

啊啊，對了，就是這個，最可怕的場景……

他想起來了，那時候，他殺死了照顧了自己那麼長時間的神父，那成了他一生的噩夢，而那時候，他從潑灑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燃燒的汽油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滿身是血的自己，殺死了神父的自己，瞳孔不知何時變成猙獰顏色的自己……

竟然在笑著。

“啊……”

從噩夢中醒來的蒼牙臨安看著溪水中倒映著自己的樣子，和那時一樣，自己在笑著。

在笑著……

……？

☆、【六二】黑暗的地方

蒼牙臨安從不懷疑自己是個性格惡劣的人。

班裡成績最差，雖然並不是學不懂而只是單純的在排斥人類所謂“有用”的知識，他知道他需要的不是那些東西，而是什麼更加兇殘帶著血色的東西。

但是不行，自己要做個人類才行，要更接近人類才行。

但是不行，自己還是做不到。所以他人緣很差，和周圍的人總是沒辦法很好的相處，沒法理解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對他人的事情也完全不瞭解，他人在想些什麼也完全不清楚。

“總覺得自己最近變得有些奇怪了呢……”走在隊伍的最末端，蒼牙臨安有意無意的說道，然後低下頭在其他人都看不見的地方頭髮的陰影下勾起笑容，“說什麼呢，我本來就很奇怪。”

他們現在正走在漆黑的山洞裡，每個人都用指環點起火焰來供照明，山洞四周都感受得到巨大的火焰氣息，有人甚至懷疑這個山洞本身就是火焰構成的也說不定。

澤田綱吉家的小獅子納茲剛才擅自跑了出去，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他，蒼牙臨安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十字手鍊，“澤田少年，要我讓斯普萊尼爾去找嗎？”

“不，不用了！”甚至某人家的匣兵器性格暴力的澤田綱吉連忙搖頭，“還有學長你的手腕在流血耶！”

“啊，這個不用在意，副作用而已。”蒼牙臨安看了眼被荊棘樣的手鍊刺破面板，血液正在往下流的手腕，“強大的力量從來都不是白來的，比起那個這點小代價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