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2/4 頁)
接過來去候車室等車。火車站裡暖氣很足,早晨全是睡眼朦朧候車的人們,坐在他們中間,實在是覺得人海浩大。一個不經意,以後誰也不會再見著誰。
第二天晚上七點多到的B城,那是個沿海城市,空氣溼冷難耐。他們下火車時正飄著雨,風颳到臉上,割的臉生疼。出了站,一湧而上的全是拉旅客的生意人。夏繼南被圍在他們中間,他緊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衣服口袋裡就只有買票剩下的二百多塊錢,他能去哪?
最後找了個一晚上五十塊錢的旅館,到了地方一看,那床單潮的都能擠出水來。在這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去找工作,結果一直到晚上九點鐘都沒有找到。胡亂去個小麵館吃了面,外面天陰的很沉,大概又要下雨了。他聽到小飯館的老闆嘟囔:“怎麼今年就那麼多雨雪…”
夏繼南正埋頭吃著面,小孩悶聲不吭地把碗裡的碎肉沫夾到他碗裡。夏繼南愣了愣,順手夾到桌子下面給那隻黑團吃,小孩吐了吐舌頭,夏繼南說:“好好吃飯。”
吃完麵已經快十點了,小旅館已經退了,根本就沒有去處。夏繼南蹲在馬路牙子上,把口袋裡只剩下一支菸的煙盒拿出來,熟練地點上煙。小孩靠在他身邊凍的有些發抖,黑貓趴在夏繼南另一邊,挑畔地看了小孩一眼,表示要跟他明確地劃開戰線。
等夏繼南快抽完那支菸的時候,旁邊突然停了一輛賓士,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夏繼南剛想拉著小孩讓開地方,車門就開啟了。
還沒等他看清楚,對方就哇的一聲全吐在了他身上。酒味加上飯菜味,要有多難聞就有多難聞。夏繼南剛想發作,那個差不多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喝多了,對不起對不起…”隨後看了看他們的行李問道:“…是來找工作的?…
”
夏繼南正脫外套呢,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話。那年輕男人就又接著說:“明兒你來XXX找我吧,現在剛動工正需要人,就當為今天的事道歉了。”他塞給夏繼南一張名片,他那司機早就不耐煩地拉他上車走了:“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客氣?”
已經髒了衣服按夏繼南的性格,是萬萬不會再要的。所以他們找了個稍微能避風的地方,熬到了天亮。
兩人一貓按上面的地址找到了地方,那是片剛動工的工地,有工人看到他們老在那邊晃啊晃的,早就找來了負責人去詢問情況。
夏繼南揣著名片心思:我又沒帶手機,能打個毛電話啊。
那負責人看他年紀不大,也老實巴交的,就說:“工地上還缺推磚的,你就在這先幹著吧,出來混都不容易,起碼有個落腳的地,吃上頓熱乎飯不是。”
夏繼南點點頭,跟著工地上的人吃了頓早飯,便跟小孩上工了。小孩的活比他輕些,跟著攪拌個水泥啥的。夏繼南戴著最常見的棉布手套,一趟又一趟地運磚。黑貓也特別執著地一趟又一趟地跟著。工地上的人看了這種情況都在背地裡議論:“嘖,真命苦,自己都養不活了,還要養只貓。”
一天下來,夏繼南的手磨的全是水泡,腳上更是嚴重。小孩不知從哪弄了個盆子,端來盆熱水放到夏繼南腳邊,就要給他脫鞋子。夏繼南趕忙避開了說:“我自己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小孩性子都沒這麼擰過,非得要幫他洗腳,夏繼南非常無奈地任他把髒的不成樣子鞋子脫掉,認真地幫他洗腳。旁邊有人看到了說“你弟弟真好,我家婆娘都沒這麼疼我。”
夏繼南不吱聲,小孩卻臉紅了。其實他這些天一直想,既然那個人已經走了,自己是不是有機會了?
工地上的生活雖然很累,但卻很充實,除了做工之外就是吃飯睡覺。有時晚上一大堆人無聊了也會說些葷段子。有時也會有人逗他:“小年輕有沒有耍過朋友?”
夏繼南總裝沒聽到這話,這時他們就會說:“別害羞呀,哪裡不懂的我們可以教你。”他們說完就會心照不宣地笑,那笑是忙碌奔命之外僅有的消遣手段。在這裡生活久了,其實就會覺得生活很簡單,日食三餐,偶爾意、淫一下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的生活而已。生命有時還真落拓,城市的繁華下,大概有不少這樣的蟻穴。
夏繼南閉上眼睛睡覺,鼻間充斥著的是難聞的腳臭味。快睡著之前他想:如果葉籽一開始遇到的是這樣的他,還會不會發生之後的事呢?其實是需要站在同等的同度,自尊這種東西,每個人所定位的底限都不同,只是夏繼南的比較高而已。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夏繼南不小心把腳指頭給砸了。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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