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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謝才復一看那排場,也怯了膽,低聲說:「宣先生,我們另選一家吧。」
宣懷風自從當了副官,並不大出門,出門吃的也多是西菜,這裡是一次也沒來了。倒很有趣地看了兩眼,雖然知道這裡貴,但一則並不缺錢,二則看小蓉兒神色,對這裡很是好奇的,小臉上興致勃勃,倒有了一絲孩童可愛的顏色。
便不肯另選,說:「別家未必就比這家好,就這一家吧。」
領頭走進去。
跑堂的見他們三輛汽車過來,又許多護兵圍著,都不敢怠慢,趕緊把他們領到樓上一個大包廂裡。
宋壬還嫌吵,要再找一個清靜的。
跑堂的呵腰笑著說:「軍大爺,您瞧這吃飯時分,樓子裡生意最旺的,幸虧您來得巧,這包廂還是有人訂了又臨時退的。不然,斷不會有包廂的,連樓下大廳裡都找不著位子呢。」
宋壬叫個護兵上下走了一圈,果然生意好,到處坐滿了,只好作罷。
幸好這裡包廂還頗大,宣懷風在包廂裡開了兩桌,一桌小的,他和謝才復父女坐了,另一桌大的,就叫宋壬帶著幾個護兵坐下吃。
菜牌送上來,宣懷風掃一眼,多半是外面難見的菜式,都想讓謝才復父女嚐嚐,便挑著名貴的點了五、六個。
謝才復阻了又阻,說:「才三個人,吃不完的。你這樣做東道,我們做客人的怎麼心安?」
宣懷風只好從六個菜裡劃掉一個。
這京華樓雖然價錢高,卻真的很不錯,點完菜,跑堂先送了兩碟冷菜來,請他們邊吃邊等。不到一會,熱菜就送上來。
一嘗,味道果然非常好,烤鴨子皮香而不膩。
小蓉兒開始還有些拘束,後來膽子大了,吃得十分酣暢。
宣懷風略吃一口,邊和謝才復閒談舊校裡的新聞。
正聊著,隔壁一直鬧鬧的聲音忽然拉高起來,傳來一陣起鬨,還有男人們肆無忌憚談笑的聲兒。兩人不由停了停,一同看向右邊。吃中國菜的地方和吃西菜的地方不同,總是比較熱鬧的,而且隔著包廂的牆板,似乎又是木板,隔不了多少聲音。
宋壬走過來問:「宣副官,要不,我過去叫他們安靜點?」
宣懷風搖頭說:「算了,何必掃別人的興?興許一會就消停了。」
果然,過了一會,隔壁包廂裡靜了下來。
宣懷風一笑,又和謝才復接著話頭聊。不料才說了一、兩句,就聽見隔壁又響起來了,只不是鬧的,竟是極好聽的曲調。
唱道:「西施女生長在苧蘿村裡,難得有開懷事常鎖雙眉……」
宣懷風一愣,這不是《西施》裡的唱詞嗎?那嗓門又很熟,似乎是白雲飛的腔調。
再仔細一聽。
可不是!正是白雲飛的聲兒!
宣懷風這就知道,白雲飛多半是在陪飯局,也真巧,就恰好撞在他吃飯地方的隔壁。想起上次把白雲飛打發走的事,心裡還有點內疚,思忖等一下飯局了了,是否要趁這機會和白雲飛說上幾句。
正想著,忽然聽見隔壁匡當一聲,不知誰砸了什麼東西到地上,唬得正吃飯的小蓉兒筷子一縮。
白雲飛唱的曲兒也當即斷了。
一把粗粗的男聲罵起來:「你家富貴的!唱的什麼鬼玩意兒?」
宣懷風暗暗詫異,怎麼這聲音聽起來,也依稀有些印象?
只不過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隔壁那個男人,大概有人在他身邊低聲和他說了戲名,不一會,便又呸了一聲,「你孃的!你是西施,本司令豈不是那個倒了八輩子楣的夫差?老子剛到這地頭,叫你過來陪陪小酒,你就存心給老子找晦氣是不是?」
只聽見白雲飛忍著氣說:「是我不周到,司令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眾人也附和了幾句,也有勸那司令另點曲子的。
那司令嘿嘿笑道:「那些斯文的曲子不好懂,本司令就愛聽個俗的。嗯,你唱個《我將這鈕釦兒松》吧。」
這名兒,一聽就知是青樓裡姑娘們唱的淫曲了。
一說出來,周圍一陣瞧好戲似的鬨笑,偶爾夾著女子嬌聲在啐:「司令好壞,您要他一個男人鈕釦兒松,我們姊妹們又怎麼辦呢?」
白雲飛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聲音也微微顫了,「司令,您別見怪,小的是唱戲的,只會定下的這幾個本子,別的曲子,並不會唱。」
「那就學啊。小銀鈴,你不是最會唱樓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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