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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把同樂會發了請柬來的事說了一番。
又笑著道:「兄弟想了好久,到底只有宣副官最適合。別的都好說,單隻西洋宴會這種玩意兒,實在除了宣副官精通外,這裡再沒別人了。」
宣懷抿明白過來,不免嘴角有些上揚,裝作不在意地說:「原來是西洋人的玩意,從前家父在日,朋友很多,也常有這樣的請柬。我不敢說精通,但是過去一趟,也不至於輸了場面。」
張副官說:「那是。」
宣懷抿平時只要應付了展露昭,其他時間都是閒著的,也正覺得悶,對同樂會也不禁有了興趣,就問:「不知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舉辦?」
張副官把請柬遞給他:「都寫在這裡了。」
宣懷抿就開啟抽出來看。
這請柬雖是提前幾日發的,但送過來用了一日,因為不重要,在門房那裡又呆了一日,後來到了張副官手裡,張副官把一堆檔案放著滿滿處理,又耗了一些時間。
現在一看上面的日期,明天就是正式舉辦的時候了。
宣懷抿瞧著請柬用的紙張,頂名貴的,知道是費了心思準備的,看完了,正要摺好塞回信封,忽然一樣東西掉下來,落到地上。
原來信封裡面還另附了一張帶著花香的彩色信箋紙。
這同樂會的籌備還真的周到,竟把節目單也抄了一份,用毛筆端端正正寫在信箋上,和請柬一道送過來。
宣懷抿彎腰把那紙撿起來展開,眼睛掃到最後一行,眉毛猛地一跳。
張副官看他神色奇怪,問:「怎麼了?」
宣懷抿掩飾著說:「沒,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同樂會,會有這麼多節目。」
張副官說:「也是。我看那紙條上,古古怪怪的節目不少呢,很多東西我竟是沒聽過。對了,有個叫什麼鈴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別是咱們中國說的雜耍吧?」
宣懷抿笑道:「哪裡是,差遠了。這梵婀鈴是一種西洋樂器,真的要比,倒可以用我們中國的二胡來作比方,也是拿著弓拉弦的。」
張副官釋然道:「原來如此。實話說,洋鬼子雖然長相醜,但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實在不錯的。」
宣懷抿說:「當然是頂不錯的。要不是這樣,司令又怎麼會整日想著和洋鬼子做生意呢?」
張副官忙道:「宣副官,你可不要亂說,你是軍長的副官,說這些沒根據的話,讓別人聽見了可不好。」
宣懷抿也知道說漏了嘴,點頭說:「我知道。」
張副官說:「司令還有事吩咐我去辦,就不和你多聊了,以後有空一塊喝酒。同樂會的事,就拜託你了。明天一早,我吩咐司機在門外等你。」
叮囑兩句,快步走了。
宣懷抿拿了請柬回房,無聊地過了大半日,展露昭才從外頭回來。
晚飯時,宣懷抿把張副官拜託去同樂會一事說了。
展露昭說:「什麼同樂會,不就是一群官老爺孃們吃吃喝喝,閒人幹閒事。」
宣懷抿問:「你要是不許我去,我就不去了。」
展露昭說:「你不就是個十足的閒人,你去正好。」
宣懷抿應了一聲,別的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展露昭吃過晚飯,練了一個鐘頭的長拳,出了一身大汗,洗過澡,便抱了宣懷抿上床。
做完事,壓在宣懷抿身上喘氣,問:「你什麼時候把你哥哥約出來?」
宣懷抿也被弄得胸緊氣促,悶悶地說:「今天往海關總長的公館打過電話了,聽差說他不在,一早就到海關總署辦事去了。」
展露昭哼道:「別和老子耍花招,你早上打了電話,晚上就不能打嗎?老子沒那麼好敷衍,你就是個下三濫吃醋精,欠揍。」一邊說,一邊往他腰背上狠狠擰了一把。
宣懷抿疼得眼淚直淌,求饒道:「真的沒有敷衍,我晚上也打電話過去了,聽差說他沒有回來,好像和上司到楓山去了。你要是不信,你打電話去問,電話就在外間,你撥過去。要是我說謊,你就割了我的舌頭去。」
展露昭鬆了手,隨手拿過被套幫他擦擦臉,笑道:「瞧你這熊樣,擰兩把就哭得小娘們似的。好啦,老子又沒有真把你怎麼樣。」
宣懷抿因為展露昭哄他,就趁機把頭扭一邊。
展露昭勸了幾句,見他一臉露著委屈不肯說話,沒多久也惱了,沉下臉冷冷說:「宣懷抿,你少擺臭架子。不想跟著老子你直說,現在你就可以捲鋪蓋滾蛋。難不成缺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