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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衣衫襤褸,但穿著打扮簡單普通,在一群十分光鮮漂亮的政府官員中,難免格格不入。
宣懷風很體貼,當即把他們都請到小花廳裡,團團坐了一桌,叫聽差們送上水果點心茶水來,自己也陪坐著聊天。
在他而言,相比起外面那些不太熟,有好手腕的官僚們來,倒不如幾個熟朋友閒聊自在。
謝才復問:「你不用去外面招待嗎?」
宣懷風說:「不用,外面有總長在招待。我也就清了你們和另外幾個,他們還沒到呢。趁著有空,我們先聊聊。我這陣子在家養病,也不知道最近外頭有什麼新鮮事?」
一個朋友笑起來,指著身邊人說:「要新鮮事,就要問萬山了。你不知道,他最近改了行,跑去報社當了一名記者,正是最瞭解時事動態的。」
眾人便都要那人發言。
那個叫黃萬山的,從前在科學進步社時便是一個熱血書生,常叫著要科學救國,所以宣懷風挺樂於交往。現在不知道怎樣投報社去了,聽朋友們都慫恿他說話,便捏了一顆花生米,丟嘴裡嚼著道:「有什麼好說的?等你們當了記者,就知道報紙上說的都是狗屁。我雖然知道一點事,說出來只能讓各位糟心,倒不如不說,免得辜負了這荷花月色。」
旁邊人都催他:「別擺架子了,快說吧。」
黃萬山這才說:「我最近,本來撰了一篇新聞稿,是說一個富商家的公子,在大馬路上學開汽車,撞死了一個放學的女學生,棄其屍而不顧,揚長而去。」
宣懷風詫異道:「竟然有這種事?應該讓社會大大地譴責,警察廳怎麼也不追究?」
黃萬山冷笑道:「別提了,這稿子被總編整篇截了,當天報紙印出來,我才知道,原本應該刊我稿子的地方,換了一篇某紅伶將唱某新戲的捧角狗屁文,值直把我氣得半死。我去問總編,反而被訓了一頓狗血淋頭。原來那撞死人的周家公子,不但家裡有錢,還有個極硬的靠山。」
按總編的原話,那姓周的,認的乾爹是教育總長,這如何得罪得起?所以那個女學生,算是白白沒了一條性命。」
眾人都氣憤不已,紛紛罵道:「這算什麼?竟然沒天理了?」
白雪嵐在外頭不見了宣懷風,正巧找過來,不禁問:「怎麼一臉不高興?」
宣懷風把事情大略說了一說,對白雪嵐說:「你看,這樣的事,可氣不可氣?應該管一管。」
白雪嵐說:「這種事遍地都是,你管得來嗎?實話說一句,這年頭,城內外無辜死的難民,乞丐,每天不知多少。這次要不是死的是一位女學生,恐怕你這位當記者的朋友,也不會注意到,把它當一件新聞。」
黃萬山不依了,瞪眼道:「照您先生這麼一說,這種事遍地都是,就應該放任不管了?」
白雪嵐說:「我沒這麼說。只不過,管閒事,總該先瞧瞧自己的分量,沒本事把天下人照顧好,不妨先把自己身邊幾個重要的人給保護好了,再做別的。」
那幾個人進來時,恰好白雪嵐不在,宣懷風便沒有幫他們引見。
謝才復卻是認識白雪嵐的,忙插進來,對黃萬山說:「萬山,你這亂找人吵架的脾氣躁就該改改,這位白總長,就是這地方的主人家。」
白雪嵐轉過頭,向謝才復微微頷首。
黃萬山卻一怔,嘀咕道:「原來又是一位總長,怪不得……」被身邊朋友一扯袖子,才閉了嘴。
他這些話,哪裡逃得過白雪嵐那雙靈耳。
本來,以白雪嵐的身份地位加上口才,三言兩語就能把他擠兌得無地自容,但白雪嵐轉眼已看,宣懷風正坐在席上,傷他朋友的臉面,豈不是讓宣懷風難堪。
白雪嵐便淡淡一笑,轉出去了。
宣懷風正擔心他發怒,看他忍氣吞聲的出去,倒很過意不去,趕出來和他說:「我朋友心直口快,你不要在意。」
白雪嵐笑著問:「那你覺得我和他兩方,哪一方對呢?」
宣懷風卻答得很睿智,說:「他是理想主義,你是務實主義,兩方面都沒錯。不過,若論我自己的看法,當然是希望作惡的人,能夠惡有惡報。」
白雪嵐說:「你雖然也是理想主義,卻比你朋友可愛多了。」
身子往前一傾。
宜懷風見他很有在此吻他的打算,忙說:「這裡人來人往,你不要輕舉妄動。」
白雪嵐又一笑,守規矩地退開,說:「那好,我非禮勿視,非禮勿動。」
宜懷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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