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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商湧泉就做起了夢。
夢裡他站在高中學校旁邊司競的小屋樓下,有人告訴他司競在樓上等他。他焦急地跑上樓去,推開門,裡面卻站著那個房屋中介:「司競剛剛從另一個樓梯下去了。」
等商湧泉從所謂的另一個樓梯跑下樓,下面的人又告訴他,司競上樓去了。
商湧泉不停地跑上跑下,卻總是和司競錯過。
在他打算第六次跑上樓的時候,突然被人拉住:「他不等你,你可以等他。」
眼前的人的臉看不真切,但是商湧泉下意識地知道這個人是無箏。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你只要在原地等他,他不就會下來了嗎?」無箏說道。
「只要我等他,他就一定會來嗎?」
「……喂,你睡在這裡幹嘛?」
商湧泉一下子被推醒,看到起來上廁所的王進明打著呵欠站在自己身後。
「啊,沒。」商湧泉把麻掉的雙腳放了下來,等著酸澀而刺痛的感覺過去。
王進明也沒多想,撓了撓脖子就去洗手間了,商湧泉深呼吸幾口氣,清醒了一下,碰了碰滑鼠,螢幕一下子變亮。
因為夢到無箏的關係,商湧泉內心對他的感覺有點微妙。無箏的頭像還亮著,與無箏聊天的對話方塊裡有無箏的新資訊。
「我在我的專欄裡請假一禮拜不更新了,我早就覺得你似乎壓力很大,先暫停一下更新吧,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找我,我們好好聊一下。」
「?不在?」
「去睡了嗎?」
「好好休息,晚安。」
剛剛夢裡的一切仍然縈繞在心頭,讓他覺得很難過。
他不曾在現實中如此拼命地追逐過司競,也許就是因為害怕會有夢裡的這種結果。
他知道自己膽小怯弱,自私又害怕受傷,不肯付出還自怨自艾。他不想把這種軟弱歸咎於獨生子女的通病,他只是內心不夠堅強罷了,所以才把自己的止步不前都怪罪於後果太可怕。
天還沒完全亮,王進明上完廁所回來發現商湧泉還坐在電腦前,這有點反常。
「你還不睡啊?」
商湧泉點點頭:「今晚有點事,睡不著。」
「你沒事吧?」王進明的語氣中雖然睡意朦朧,但也滿是關切。
「沒事,你睡吧。早上不用叫我,我補覺。」
「哦,好。」說著,王進明就鑽進了被子裡。
商湧泉看著無箏最後一句「好好休息,晚安」,想起了夢裡無箏的那些話,心裡突然產生了一股想要傾訴的衝動,於是打字道:「你能聽聽我的心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年 下
無箏迅速回復:「如果你願意的話。」
然後又補上一句:「你怎麼不睡?」
「剛剛睡了一會兒,現在清醒了。」商湧泉說道。
無箏沒有回覆,像是在等待商湧泉自己開始訴說。
商湧泉醞釀了一下:「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將喜歡這個字用在司競身上。
「但是,我們應該不可能在一起。」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還是未來。
「話不要說得這麼絕對嘛。」也許是察覺到氣氛嚴肅,無箏便如此回覆道。
商湧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事實打了上去:「我們都是男的。」
過了整整五分鐘,無箏都沒有回覆。
商湧泉正想是不是把無箏嚇跑了,一條新訊息跳了出來:「都是男的又怎麼樣?」
商湧泉從電腦上轉開視線。
都是男的又怎麼樣?沒怎麼樣。
之前他很在意司競,和司競關係最好,所以可以勸說自己不去想以後的事。但是喜歡這兩個字一出口,事情就不一樣了。對商湧泉來說,「喜歡」並不是敬愛、傾慕、欣賞這種可以糊弄過去的詞。在喜歡這個詞出現的一瞬間,他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是喜歡司競的,而且他對司競也是有過情_欲的。他不知道學生時代的朦朧情意可以維持多久,他很明白自己仍然只是一個思想單純的大學生,但是他有限的閱歷更明確地告訴他,這段戀情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假設他前世當了十輩子和尚修到了司競也與他兩情相悅,但是就算不顧及世人的眼光,他不能保證父母親人不對他們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