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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拉住了王芃澤垂在身體一側的手,握在手裡,如此溫暖而厚實。可是此刻又是如此不合適,雨水沿著傘骨流下,冰冷地落在王芃澤的手上。於是柱子又把那隻手送回去,鬆開了。
柱子對王芃澤說:“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暑假的時候,在你家裡,我們不小心吻了一下?”
“哦。”王芃澤尷尬起來,匆忙地看了柱子一眼,“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事了?”
“那天從你家裡出來後,我就來江邊了。”柱子望著王芃澤慌亂的模樣,笑著說,“到了江邊我突然想哭,就在這裡哭夠了,才回到奶奶那裡。”
“你笑著講你哭的故事?”王芃澤瞪大眼睛問柱子,“你怎麼回事呀?你那時候哭什麼?”
柱子笑道:“我不知道呀。”
過了一會兒不笑了,柱子就認真地問王芃澤:“叔,我很想知道,那一天你為什麼要吻我?”
王芃澤看到雨傘下柱子認真的臉,驀然有一種強烈的時光的感覺,這陰沉天空下的光陰是如此的薄弱,似乎將轉瞬即逝。王芃澤似乎冥思苦想了很久,最後說:
“你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你不能妄想著把所有事情都問得清清楚楚,因為我們本來就活得糊里糊塗,並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柱子笑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向東流的江水。王芃澤在一旁觀察著柱子,主動伸出手,牽住了柱子的一隻手,不顧冷雨撲簌簌地打在兩隻手上,低聲說:“柱子,你聽我的,回家過了年還來南京,看看我能幫你找到什麼工作再說。如果你就這麼走了,你的性格,我不可能放心。我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要是不放心,就會一直想著。”
柱子準備回老家的那幾天,王芃澤又找到柱子,把兩個鑰匙塞到他手裡,柱子不明白,迷惑地問:“叔,你幹什麼?”王芃澤說:“這是這個房子全部的鑰匙,你要是不回來,這房子就再也沒人進得來了。”
“你這算什麼?”柱子笑著說,“叔,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我要是決定不回來,你用兩把鑰匙能拉住我麼?”
王芃澤要帶柱子出去,想給他買身新衣服。柱子不去,說要自己買。王芃澤說:“你的錢掙得讓人心疼,你肯定不捨得買好衣服。”柱子說:“再不好的衣服也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聽你。”王芃澤勸道:“回家過年嘛,你父母都想看到你衣錦榮歸呢。”柱子嘆了口氣,倔強地說:“我沒有,為什麼要假裝呢?”
灣子村似乎永遠都不會有變化,唯一變動的是人的生老病死,每個人都循著亙古不變的規律在走。
柱子回到老家後,忙忙碌碌地和柱子爹備年貨之餘,耳邊一直都是柱子孃的嘮叨,一遍又一遍地講述村子裡哪個老人去世了、哪個小孩兒出生了……柱子聽得呵欠連連,直到柱子娘突然講起一個熟悉的人,才稍稍能打起精神來聽。
柱子娘說:“你知不知道,曹老頭兒的外孫都兩歲了。”
柱子正在看著英子做寒假作業,聽到這個訊息,隨口問了一句:“曹老頭兒哪個外孫呀?”
“他的二女兒生的,就是以前村長老婆給你說媒你又不願意的那個。”柱子娘一想起從前的事,又抱怨起來,“要是那時候你結婚了,現在你的兒子也該有這麼大了。”
柱子有些發愣,自言自語地感慨道:“這麼快麼?”
柱子娘咄咄逼人地問:“你在南京談物件沒有?”
柱子搖搖頭,說:“不急嘛”。柱子娘怒道:“過了年你就趕緊談物件結婚,你再不結婚村裡人都會疑心你有病。”
英子看到哥哥在忍著怒氣,就大聲對柱子娘喊道:“媽,你少說兩句吧。”
柱子娘不客氣地還擊:“我不說還有誰說,你再不聽話我打死你。”
曹老頭兒二女兒的婆家就在鄰村,所以她經常帶著小孩子回孃家,臨近年關又回來一次,曹老頭兒就特意抱著兩歲的外孫來柱子家串門。柱子心想這年前年後的,第一次見到這小孩子,應該給壓歲錢才對,他以前沒有給過別人壓歲錢,也不知道給多少合適,就回屋拿了一張五塊錢,出來院子裡塞在小孩子的小棉襖裡。
在灣子村,八八年的春節給五塊錢的壓歲錢是多得令人咂舌的。柱子娘和英子在一旁看著五塊錢就這麼沒了,驚訝得目瞪口呆。曹老頭兒呵呵笑,柱子爹在旁邊跟著苦笑。
曹老頭兒問:“柱子在外面發財了吧?找物件沒有?”
柱子搖搖頭,不想理睬這種問題。
“沒有?”曹老頭兒誇張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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