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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鯰怯艫拇罄硎�襝瘢�謔侵�佑治橇艘淮危�緩蟮諶�危�ヅ齙酵跗M澤的嘴唇時立即收回。這就是他認為的”吻“,從沒有想過接下來會有什麼,可是第四次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王芃澤的舌尖,軟軟地,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這是柱子生命中的第一次,第一個真真正正的吻,那種奇妙的感覺讓他的呼吸驟然顫抖起來,他跪在地上,又一次不顧一切地吻了下去。他的身體被興奮充斥,似乎凝聚起了生命中的所有力量,調集了過去的、未來的種種代價與可能,他繃緊得像一支離弦之箭。
可是他感覺到王芃澤漸漸由溫柔和熱切變得冷淡起來,最後王芃澤握著他的雙肩用力推開,閉著眼睛慌亂地道歉:”對不起,柱子。“又睜開眼,懊悔不已地說:
”柱子,對不起,是我做錯了,對不起,對不起。“王芃澤匆忙站起來,手足無措地退到門口,背靠牆壁尷尬地停住,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柱子解釋,想了好多話,張口要說的時候卻又覺得不合適。
柱子還跪在地上,望著王芃澤驚慌的臉,禁不住熱淚滾滾而下。
這時王小川醒了,在大臥室的床上煩躁不安地哭。
柱子撿起地上的毛巾擦了眼淚,快步走到門口挎起冰棒兒箱子,開門時眼淚又在臉上流淌,慌忙用手抹去。王芃澤伸出大手用力扳住柱子的肩,想對他叮囑什麼,但最後只說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然後轉身去大臥室抱王小川。柱子獨自關上門默默離去。
現在仍是下午,還有時間,柱子決心再賣一箱冰棒兒,他被一種激情激勵著,覺得沒有什麼不可能。他頂著炎炎烈日,風一般地蹬著腳踏車,用比平時更為積極的聲音快樂地大聲叫賣:”冰棒兒——雪糕——“他不管方向了,一直往前騎,沿途經過許多沒有到過的陌生的街,一直騎到了長江邊。
江邊空無一人,他推著腳踏車靠近江水,在烈烈的風中,驚訝地望著不停歇地向前湧動的這股遼闊博大的水。他覺得沒有什麼比長江更有力量了,也沒有什麼比長江更長久了,有一天他和王芃澤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那時長江還會不停地流下去。他想把自己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名字、也是最重要的秘密講給面前這唯一的聆聽者,於是他對著滾滾而去的江水幸福地喊:”王——芃——澤——“他覺得聲音不夠大,於是使上全身的力氣,喊得聲音都嘶啞了。
”王——芃——澤——“喊完後,他才覺得傷心和悲慟,又面朝江水大聲地哭了。
第二天柱子早早就騎車離開家去賣冰棒兒,可是在巷子裡遇見了王芃澤。王芃澤帶著王小川從巷子的另一端騎車過來,遠遠地看到柱子後就停下了。柱子慢慢地騎過去。王芃澤望著柱子越來越近,卻恍恍惚惚覺得有另外一個柱子在清晨的空氣裡越來越遠,於是又在心裡為昨天的事愧疚和自責了許多遍。
王芃澤問柱子:”以往你都是等我到了之後才出去的,今天不想看見我了麼?“”沒有啊。“柱子笑道,”今天是星期天,我以為你不過來了呢。“”哦。“王芃澤低頭尷尬地笑,”瞧瞧我,糊塗了。“看到柱子與過去並沒有什麼不同,似乎未受到昨天下午的事情的影響,王芃澤稍稍放了心,對柱子說:”上午我要帶我媽媽和小川出去一下,如果中午沒有回來,你就自己做點吃的,不用等我們。“柱子追問道:”你們要去哪兒?“自從柱子來到南京後,王芃澤從不覺得有什麼事需要向柱子隱瞞,於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去看看我爸爸。“這句話牽繫著王芃澤生命中最痛苦的回憶,每次提及都傷感不已,但是這一次傷感的情緒立刻被柱子的話語驅散了。柱子興奮地說:
”我覺得奶奶早就想去了,待會兒她聽到你這樣安排,一定很高興。“王芃澤想了一下,搞不清柱子這句話是聰明還是滑稽,但是眉頭終究舒展開來,忍不住笑道:”說的也是啊。“目送王芃澤和王小川越來越遠,最後腳踏車在巷子裡拐個彎不見了,柱子轉過身來,似乎突然間變得渾身無力了,心情沉重地低著頭,推著腳踏車慢慢走上人行道,孤孤單單地匯入由芸芸眾生組成的默默無語的人流中。
王芃澤的腳踏車上載著一老一少,不知疲倦地騎了很遠的路,出了城,在郊外的一個小山下停住,山坡上是個墓園,被森森的松柏遮掩了,須步行才能走進去。王芃澤一隻手把王小川抱在懷中,一隻手攙扶著老太太,老太太挽著一個籃子,用報紙嚴嚴實實地遮蓋著。
一踏入上山的路,老太太的眼眶裡立刻淚光閃動,王芃澤料到了,便拿出早上柱子用來勸慰他的方法來勸慰老太太,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