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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鄧麗君的聲音像是拂過耳邊的一縷柔風,在這輛穿行了千山萬水的火車中熒熒爍爍地迴盪著,“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王芃澤從柱子身邊大步走過去,走在前面。柱子急忙跟上,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看到王芃澤的神情明顯是生氣了,也不敢問。
路過了好幾家小飯店,王芃澤都沒有進去,一直往筒子樓的方向走,在路上買了許多熟肉和冷盤,又買了一瓶酒。開門進屋後也不去開窗透氣,也不拿抹布擦桌子,從櫥櫃裡拿了幾個盤子咣啷幾聲丟在桌子上。柱子把買來的菜裝在盤子裡。王芃澤坐下來開了酒瓶蓋,對柱子說:“上次你說要走的時候我沒有陪你喝送行酒,今天補回來。”
柱子望著王芃澤,覺得他這會兒怪怪的,有些擔心,低聲勸道:“叔,你怎麼又要喝酒?”
王芃澤冷漠地望著柱子的眼睛,問:“你倒是說說喝酒有什麼不好?”
“喝酒傷身體?”
“生氣傷不傷身體?”
“傷啊。”
“我現在很生氣,而喝酒可以讓我不生氣,你說我該不該喝酒?”
“那要看喝酒和生氣哪個更傷身體。”
“你有辦法衡量麼?”
“沒有。”
“那你覺得阻止我喝酒對不對?”
柱子警惕地望著王芃澤,說:“我不知道。”
“你覺得自己笨不笨?”
柱子不高興了,大聲問:“叔,你怎麼回事呀?”
王芃澤不說話了,只喝酒,和柱子碰了一杯又一杯,後來柱子覺得頭暈,彷彿意識正在躍躍欲試地離開大腦,想獨自飄走,看桌子上的菜都看得不清晰了,腦袋裡只有酒精在晃盪。柱子問:“叔,這是什麼酒啊?”
王芃澤問柱子:“從小到大是不是沒有人敢打你?”
“不是啊,小時候我娘打我。”
“我現在想代替你娘再打你一頓,你願不願意?”
柱子被酒精刺激得沒了感覺,呵呵地笑道:“那你打唄。”
“那你去趴在桌子上,把褲子脫了。”
柱子呵呵笑了幾聲,覺得不對,止住笑,疑惑地望著王芃澤的臉,問:“叔,你怎麼了?”
王芃澤大聲道:“快去。”
柱子還是不明白王芃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猶猶豫豫地搖晃著走到沙發前,趴在大茶几上。王芃澤站起來,在書櫃頂上拿了一個雞毛撣子,走到柱子身邊,催促道:“你還不把褲子脫了,讓我打哪兒呀?”
柱子把褲子往下褪了一點兒,露出半個屁股,扭頭去看王芃澤,只見王芃澤手中的雞毛撣子在燈光下揮出一溜影子,毫不遲疑地抽了過來。
這一撣子凌厲至極,抽得柱子火辣辣地疼。柱子這才清醒過來,忽地穿上褲子站起來,氣憤地問王芃澤:“叔,你真打呀?”
王芃澤厲聲喝斥道:“你要是不服氣,你也可以打我呀。”
柱子迎著王芃澤的目光望了一會兒,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打你。”然後憤然地把褲子脫到膝蓋上,往大茶几上一趴,大聲道:“那你打吧,打死我好了。”
王芃澤並不因為這句話而心軟,毫不遲疑地一下又一下地抽下去,雞毛撣子帶著風,在空中嗖嗖地響。王芃澤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心狠手辣,怒氣衝衝地在柱子的大腿上抽出了橫七豎八的血稜子。柱子咬著牙忍受著,一聲也不吭。後來雞毛撣子中間的竹竿裂開了,軟軟地顫動著,王芃澤就當鞭子來抽,抽著抽著斷了。
王芃澤也累了,把斷了的雞毛撣子扔到地上,走到一邊去,把一個痰盂踢到柱子的臉前,疲憊地低聲道:“吐吧,柱子。”柱子就那樣趴在茶几上,張開口,“哇”地一聲把胃裡的食物和酒吐了出來。
等柱子吐得再沒有什麼可吐的時候,王芃澤把痰盂拿到洗手間去沖洗乾淨了,回來後看到柱子還趴在茶几上不動。王芃澤點了一支菸,坐在沙發上問柱子:“你還能站起來麼?”
柱子忍著疼痛慢慢地爬起來,在王芃澤面前艱難地穿褲子,眼睛裡淚光閃閃的。
王芃澤邊抽菸邊問:“哭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我不說。”
“那我替你說。”王芃澤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你為我做了很多事,你幫我教訓賀主任,幫我教訓孟主任,為了我你被狼咬斷手臂,為了能和我在一起你來南京上學,還千里迢迢跑到東北去陪我過年,可是我最終卻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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