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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昆似乎又變得像以前一樣愛說愛鬧,趴在柱子床頭一直絮絮叨叨說到熄燈。熄燈後柱子勸他睡覺,周秉昆在下鋪躺了一會兒,聽到寢室裡的鼾聲此起彼伏,又小聲地喊:”王玉柱。“柱子翻過身,探頭下去問:”什麼事?“周秉昆問:”睡不著怎麼辦?“”不知道。“柱子說,”我也睡不著。“周秉昆坐起來,又輕手輕腳地站起來,趴在柱子的床頭輕聲說:”我知道該怎麼辦。“柱子道:”你說。“周秉昆笑著湊近柱子的耳邊,把熱熱的氣息吹到柱子的耳朵裡。
”用手。“柱子沒有明白過來,迷惑地低聲問:”什麼?“周秉昆低聲驚訝地說:”啊,你連這都不會?“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悄聲道:”要不要我教你。“說完就開玩笑地把手伸向了柱子的大腿根部。
柱子一下子明白了,他從沒有這樣的習慣,頓時面紅耳赤,擋開周秉昆的手,隨手拿起床上的一本書,結結實實地打在周秉昆的頭上。周秉昆低低地”哎喲“一聲,然後嘿嘿笑著消失到床下。
剛剛周秉昆那隻胖手出其不意地伸過來,柱子沒有防備,被摸到了,在那一瞬間感到**難耐。等周秉昆消失後,柱子帶著笑意翻過身去,突然想起了去年在老鷹峽的那個夏天的夜裡,王芃澤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給他講的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生理知識。他的第一次,是種令人難以忘懷、又不願忘懷的滑稽,因為用的不是自己的手,而居然是王芃澤溫暖厚實的大手。這一回憶讓他再也睡不著了,開始無休無止地想念王芃澤,手不自覺地向下摸去。
迷迷糊糊中柱子覺得床晃動了一下,同時還有一種聲音,像是悶頭撞在了牆上,”咚“地一聲。他睜開眼,心想這應該不是夢中的錯覺吧,那一下床晃動的幅度很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趴在床沿,在黑暗中探頭下去小聲喊:”周秉昆。“沒有回應,他又喊了一遍,摸索到枕頭邊的手電往下照,看到周秉昆的大胖身子縮在床的最裡邊,明顯地抖動了一下。
柱子”啊“地大叫起來,把其他六個人都嚇醒了,驚慌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混亂中柱子從上鋪跳下來,伸手去扳周秉昆的肩膀,發現他的身體正處於緊張中,僵硬地縮成一團。柱子雙手抱著周秉昆的頭,用力把他挪離了牆壁,看到周秉昆處於昏迷中,剛剛那一撞把頭撞得流血了。
這一幕把大家都嚇壞了,七嘴八舌地問柱子該怎麼辦,柱子一看這陣勢必須得自己拿主意,緊張極了,說送醫院吧,於是讓其中一人去喊樓管開門,另外兩人去通知輔導員,剩下的人齊心合力把周秉昆抬到桌子上穿衣服。周秉昆昏迷中不知怎麼把內褲蹬掉在大腿上,像個胖嬰兒似的光著屁股,整個身體的秘密袒露在眾人面前,大家七手八腳地把他的內褲拉上去,又幫他穿短褲。柱子想起周秉昆說過他發病的時候有可能把舌頭咬斷,懊悔地在心裡埋怨自己怎麼現在才想起來,拿著手電筒扒開周秉昆的嘴看了,還好舌頭沒事。
沒有人能完全扳開周秉昆的胳膊,無論如何穿不了上衣,最後放棄了,說穿個短褲就可以了,待會兒在身上蓋個毛毯。時間很急,柱子在桌子邊微微彎了身子,說來吧把周秉昆扶到我背上,他用力背起小山時的周秉昆,快速穿過走廊,”噔噔噔“地下樓,其他人跟在後邊伸手扶著,在宿舍樓門口從目瞪口呆的樓管身旁匆匆經過。樓管在後邊大喊:”去職工醫院,最近了。“可是剛剛出校門周秉昆就醒了。柱子感覺到背上的周秉昆好像恢復了知覺,急忙對身後的幾個人道:”別推了別推了,周秉昆醒了。“然後周秉昆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不在寢室,覺得奇怪,迷茫地問:”你們在幹什麼?半夜三更的,把我背到大街上幹嗎?“大家鬆了一口氣,柱子彎下身子把周秉昆放下來,累得氣喘。周秉昆還在問:”王玉柱,你幹嗎揹著我?怎麼回事呀?“有人埋怨他:”你還問我們,你剛剛沒有了知覺,快把我們嚇死了。“柱子問周秉昆:”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身體不舒服?“”有啊,我頭疼。“周秉昆膽怯地用手去摸頭上的傷口,突然神色一變,又喊起來,”我的鞋呢,你們沒有把我的鞋拿出來。“有人問:”現在周秉昆醒了,還要不要去醫院?“大家看著柱子,柱子問周秉昆:”你說呢?你的身體你最瞭解。“周秉昆說:”不用去了,沒事兒。“但是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了匆匆趕來的輔導員,女輔導員命令道:”就算醒了也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王玉柱,你陪著周秉昆和我一起去醫院,其他人回去睡覺。“到了醫院,趁醫生詢問周秉昆病情的時候,輔導員出去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又進來,對周秉昆說:”我給你家裡打了個電話,你媽媽正在趕過來。“周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