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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駒心情沉重了起來,陳浮卻反而笑了起來:“得了,方哥,我剛才逗你玩呢,我和方麒結婚怎麼都是要你一個大紅包的喜事吧?”
方駒沒有跟著笑,他從兜裡摸出了一根雪茄,一邊慢吞吞地拿起剪刀開始修剪,一邊回答陳浮:“對你們來說是喜事,對老爺子和我來說不是喜事。陳浮,從跟你在一起,方麒和家裡鬧翻之後,這七年來方麒一趟都沒有回到家裡過,是你一次一次地回去,被罵被趕,吃閉門羹都沒有攔住你……足足七年。我以為你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修復和老爺子的關係的。”
“我是。”陳浮說。
“人只要有心,鐵杵也能磨成針。現在老爺子已經被你軟化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們也就能夠回去。”方駒伸手揉了揉眉心,“但這個說不定的前提,肯定不包括你們結婚了,把最後一層遮羞布都給扯掉,讓他真正意義上的顏面掃地。”
陳浮沒有說話。
“所以,”方駒問出了關鍵的那一點,“你們現在就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非要結婚嗎?”
“現在已經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了。”陳浮說。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方麒的意思?”
“這是我和方麒共同的意思。”陳浮說。
方駒看了陳浮一會,他點點頭說:“好,那我換一個方式問你,就當為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你們難道就不能在他有生之年,讓他過得舒心愉快一點?”
“方哥,你知道我的答案。我敬重老爺子,但我不可能因為敬重而答應這樣的要求來。”陳浮果斷回答。多年的情分,小時候的恩義,他沒有在這個時候一口回絕,但他的回答和一口回絕其實也沒有什麼差異。
方駒又不說話了。他這時候已經點燃了雪茄,咬在口中抽了一口。嫋嫋的煙霧在室內瀰漫。
他突然笑了起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冷酷的男人……”
他揚了一下眉,收起了臉上的沉重,換上爽朗的笑容:“算了,不說這些,你和方麒要結婚了確實是好事情!訂了日子沒有,方麒知道了嗎?”
“日子大約在三個月後,現在沒有好時間。”陳浮的回答同樣輕快,“小麒還不知道,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方駒點點頭:“到時候我不一定能來,不過會給你們送上一份大禮。確定了時間再通知我吧。”
“一定。”陳浮回答。
氣氛越發輕鬆起來,方駒開玩笑說:“方麒脾氣大、人霸道、還像小孩子一樣天真,但你既然決定了和他定下來,再敢欺負他,我可是不讓的,方氏企業和廣域的合作也會終止,你明白吧?”
這時候陳浮剛好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接起來還沒說話,就聽見方麒充滿活力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在聖心醫院,看望之前資助的白血病女孩,你待會過來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
陳浮覺得這個地名很耳熟。
他當然沒有忘記,就在上午他才把季遲給送過去。
“——行啊,我待會過去。”陳浮回答。
電話很快結束通話。
坐在旁邊的方駒已經搖搖頭:“真是一刻也分不開。”說著就站起來,“先走了,你也去聖心醫院吧。”
“行。”陳浮笑著答應一聲,送走方駒之後直接往聖心醫院去了。
☆、第五章 碰見
陳浮到達聖心醫院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四點半。
往日整齊秩序的聖心醫院大堂在這一刻混亂不堪,好幾輛救護車直接停在了大堂之前沒有開走,來來往往的除了行色匆匆的醫生護士之外,就是暫時停在大廳的護理床。
這些護理床至少排了十來架,一溜放在靠牆的位置,上面滿是受了傷的傷患,傷口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半張白色床墊,有意識或者無意識的呻/吟、哭聲喊聲一同迴響在醫院的大堂上空,讓人聽著就覺得心浮氣躁,頭皮發麻。
每一個在大堂裡的人都忍不住被這一連串的傷者吸引目光。
陳浮也不例外,在走進醫院的時候,他朝人群最密集的角落看了一眼,不止看見了一群受傷的人,還在受傷的人群中看見了一個早上剛剛被他送過來的熟人。
季遲正在醫院之中。
他的感冒因為耽誤治療差點發展成肺炎,在醫院裡躺了小半個上午,又吊了整整一瓶水之後剛感覺好了點,正排著隊準備結個賬回家繼續休息的時候,醫院的大門口就譁呼啦啦一下子來了五六輛救護車,每輛救護車的門開啟就是一個看上去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