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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滿是疲憊。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不洩露一絲情緒。但是事情只有真正面對才知道有多艱難。
但當聲音真正從他嘴裡發出的時候,他的神態與語調是一模一樣的平靜。
他對季遲說: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你告訴我的事情……我原本全部都忘記了。”說話的時候,陳浮的語調客氣而生疏,就像是當時在小鎮裡頭他和季遲相處時那樣,“我需要再好好想想,我們最好分開一段時間,彼此都冷靜一下。”
“我們分手吧。”陳浮再一次重申,“不管是對是錯,還是屬於任何人的責任,過去的一切,可以真正結束了。”
“現在,我們是陌生人。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們僅僅認識。”
陳浮最終做出了抉擇。
他用分手結束強迫負疚邏輯,用暗示替對方構建一個新的抹平負疚的邏輯。
當屬於對方精神世界大門的這一把至關重要的鑰匙被他拿在手中的時候,他無法使用,又無法不使用。
但不管結果最終如何,不管這份愛是否能夠延續到最後。
他都希望眼前這一個人,希望季遲,能夠獲得幸福。
季遲怔怔地看著陳浮。
他的嘴唇因為血的沾染而變得鮮紅。他的唇角微微揚起,帶出一點神奇的笑容。
“你看……”季遲說,“我是不是又搞砸了一切?”
“每一次我在乎的,我真正在乎的東西,”他說,“總是以這樣的結果收尾。那真像是某種揮之不去的詛咒。”
“但是,”他對陳浮說,“你不需要每一次都做這麼艱難的選擇。”
“你這樣快速理智地告訴我,好像你一點都不為之痛苦,好像什麼都不能打敗你,好像你永遠都無敵而且冷酷……”
可是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
我的哥哥,我最親密的愛人。
你的痛苦和我的痛苦毫無差別。
他最後的親吻落在陳浮手上。如同騎士獻給主君的愛慕與忠貞。
然後他起身離開。
當生命與感情同時擺放在你面前,你選擇前者還是後者?
陳浮替季遲做出了選擇。
哪怕這絕非季遲的意願,他也無法做出第二個選擇。
在走出這間屋子的那一刻。
他仔細地關上門,將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安置好,收藏好,連同自己的心一起遺落於此處。
太多太多年,太多太多事。
我無法再傷害你了。
季遲離開之後,陳浮去洗手間洗了臉漱了口。
冰涼而透明的水在上升並且落下的過程中變成了淡粉色,那是混合了血之後會呈現的色澤。
陳浮撐著水池邊沿看了水柱一會,他抬起頭面對鏡子,抬手的時候胳膊不小心撞到了牆壁上的架子,將上面的東西全都碰到了地上。
浴室用品乒呤乓啷地散落了一地。
陳浮沒有在意,他對著鏡子張開口,看見還殘留在牙齒上的一點兒血跡。
那不是他的。
那是季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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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有一天,我和陳浮分開,我會繼續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這對於季遲來說是一個必將來到卻從沒有去想過的問題。
當然在偶然間的夢境裡,他會做夢到一些應該來說挺恐怖的結果,比如說了無生趣生不如死或者乾脆死亡什麼的……
但是當事情真正來到的時候,季遲並沒有那樣做。
他過得甚至比跟陳浮在一起的時候還要健康。
他保持了和陳浮一起時候養成的鍛鍊習慣,並且找了一個專門的健身教練,制定了一個更為符合他健康情況的鍛鍊與訓練方案。平均一週中所能利用的時間,他抽出百分之二十來專門用在這一專案上。
他健康飲食,健康作息,晚上十一點一定伴著輕鬆愉快或者活潑歡樂的音樂入睡。每一天的食譜上必定有菠菜、燕麥、瓜子、香蕉等幾種食物。
他還預約專家,因為分手時候的咳血而去醫院做了個全面身體檢查。檢查的結果是上消化道出血,是十二指腸潰瘍引起的,不是什麼大問題。季遲看了一眼之後就將檢驗報告丟在一邊,開始繼續服用治療他心理疾病的藥物。
那和治療抑鬱症的藥物共通,不過劑量相對來說會少上很多。
他還在更多地參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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