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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師爺臉色蒼白,說起話來底氣不足,聲音很低。
“我在十四五歲的時候……被驢踢了那裡……落了重傷……養好之後一直不行……”
他垂下眼簾,話說的斷斷續續,顯然是有著萬般的苦楚與為難:“我耽誤了你嫂子,我對不起她……”
唐安琪趴下抱住了他,輕聲說道:“師爺,你別難過,等你和嫂子老了,我會照顧你們的。”
虞師爺掙扎著翻身背對了他,又顫巍巍的長出了一口氣:“這些年來,我一直藏著捂著這件事情,生怕被人發現,怕別人說我不是個男人,戳我的脊樑。”
唐安琪從後方探過頭來:“誰敢因為這件事情戳你脊樑,我就去戳他祖墳。”
虞師爺閉上眼睛,不言語了。
唐安琪很惶恐,貼著虞師爺躺了一夜。然而翌日清晨雙方起床,虞師爺看著雖然有些怏怏不樂,但是也並沒有持久賭氣,該吃也吃,該說也說。
兩人按照計劃行事,唐安琪給夏副官打去電話,想要前去侯府問候司令。可是夏副官告訴他,侯司令現在人在南京,短時間內大概都不會回來。
唐安琪聽了這話,反倒高興,覺著自己落了清閒。他前一陣子學會了開汽車,開得不好,不過這時也租了一輛汽車,不要小毛子做汽車伕,只帶著虞師爺東走西逛。
如此過了三天,虞師爺在天津是吃也吃了,玩也玩了,這天在飯店房內,便對唐安琪說道:“如果在天津安家的話,你想住在哪裡?”
唐安琪一笑:“只要地段好,哪裡都行,我不挑。”
虞師爺點了點頭:“那就留心打聽著,如果有好宅子,就買下來。”
唐安琪一愣:“我們不住長安縣了?”
虞師爺眼神慈悲的看著他:“不住長安縣,難道把隊伍開到天津來?房子是給你買的,你常來常往,總住旅館也不方便。給你安個家,不是很好嗎?”
“那你呢?”
“我到你家裡住,你總不能不待我這個客。”
唐安琪笑了:“師爺,怪不得你帶了那麼多錢過來,早有預謀吧?”
虞師爺拍拍他的肩膀:“長安縣,小地方,你在那裡生活久了,會變成我這樣的土包子。多到天津來,多認識一些軍界政界的要人,多交際交際,對你有好處。”
唐安琪依舊是笑,心想虞師爺做不成床上那一番樂事,省下的力氣全用來長心眼了。
然後他又想自己這麼喜歡虞師爺,可是不管有沒有人情道理的束縛,兩人都永遠無法親近狎暱了。在這方面,虞師爺是死了心的人,虞師爺沒有能力去動他,也不會允許他來動自己。
唐安琪微笑著扭頭望向窗外,心想造化弄人,自己也應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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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午夜驚魂 。。。
虞師爺似乎挺喜歡天津衛,新年臨近,他也沒有急著回長安縣。
他讓唐安琪盡情的玩,自己則是每天早出晚歸的看房子。唐安琪沒有等到侯司令回來,可是找上了夏副官。和夏副官那一幫人混了幾天之後,他開始在天津衛有了新朋友。
唐安琪覺得“交際”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無非就是吃喝玩樂而已。他很愛吃喝玩樂,也很會在吃喝玩樂中間夾上幾句半真半假的玩笑。不過是一個禮拜的工夫,大家都記住了唐旅長這個漂亮活潑的青年。有一位軍中新秀盛國綱團長,這晚在宴席上沒見到唐安琪,就忍不住發問:“唐旅長回長安縣了?”
唐旅長租了一輛嶄新鋥亮的好汽車,也不帶小毛子,自己橫衝直撞的開過來。大家一見他進門,立刻一團和氣的歡呼,有人領頭笑道:“唐旅長,今晚怎麼個消遣?你挑個地方!”
唐旅長穿著一身又薄又軟的灰鼠皮袍子,馬褂領口翻出一圈短短的白色風毛,簇擁出他那張凍成粉紅的臉蛋:“我挑啊?我挑不出來,反正別去秋香別墅,那裡的姑娘歲數太大,我見了都想吃奶叫娘。”
然後他邁步踱到盛國綱團長身後,抬手用力一拍對方肩膀:“嚯!老盛這身打扮,帥啊!”
盛國綱是個儀表堂堂的青年,今日身著便服,穿了一件英國式的皮夾克,顯得魁偉高壯而又利落摩登。為了表示謙虛,他哼哼笑了兩聲,沾沾自喜的答道:“帥個屁!”
這樣一群人連吃帶喝,信口胡說,粗俗的了不得。及至鬧到酒足飯飽了,便又一窩蜂的前去妓院找樂。他們揮金如土而又窮兇極惡,妓院不願意招待他們,同時又不敢不招待他們。他們把風花雪月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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