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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我覺得你吧,你肯定還是想送右邊這張。地址凱旋路……對對還是那個。好好……恩也行,行,不用不用。發票要的。”
“你是誰啊?!唐大師肯定想來個強烈的視覺衝擊啊。工地太沒意思了,全世界工地不都長一樣麼。”撂下電話朱旻也坐到地上來,盤著腿一本正經的跟他扯蛋,“最早沒拆之前那棚戶破的多真實!上來一看我靠,蓋這麼牛逼,再看從前我靠,什麼熊樣兒。你就紅了!”
“我怎麼聽著不是誇我呢。”唐非笑,但還沒等他出手,朱旻已經像無尾熊抱住桉樹,手腳並用的摟了上來,“找打是不是?”
“明天我就上班了。”朱旻跟他撒嬌,“你明天再弄行不行?搭理搭理我吧。”
“行啊。”唐非把東西往旁邊堆了堆,朱旻的屁股特佔地方,“唉,別給我壓了我明天還用呢。行行,我搭理你,你說,我都坐這了我還怎麼搭理你?”
“……”朱旻果然給出了無比□□的答案。
“不行!”唐非大怒,怒完卻覺得自己的拒絕很沒底氣,“沒吃飯呢!一會兒必勝客還來呢!喂!我操!”
“沒事……”朱旻不依不饒,也壓根沒給唐非拒絕的機會,手早就趁亂潛進了唐非的睡褲,“人家跟我說今天人多車堵,要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還問我們能不能堅持一下,特別急的話可以看看給我們先安排人。我跟她說不用。”
“你不餓我餓!”唐非被他摁在地毯上,起腳就要踹,但是找準比量了好幾個地方,都很不合適下腳,只好放棄暴力。
“沒事。”朱旻很認真的說,“你躺這就行,不用你使勁。哈哈。啊!”
還是踹了。
事後袁梁還記得他當時的心情。並沒有察覺到明顯嫉妒,實際上他從來就不瞭解什麼是嫉妒。這麼久以來,他並不是刻意的忽視了朱旻的存在,應該說是渾然忘記還有這麼個人才更準確。對唐非以外的人和事,袁梁根本不曾注意。在他眼裡朱旻類似於相機、一休、車子或者牛角麵包,只是唐非生活裡的一個配件。不同之處大抵是能帶來更多別樣的表情,兇狠的彆扭的,臉紅害羞,唐非笑得很好看,也變得越來越不像最初的唐非,這讓袁梁感到費解,內心躁亂不安,無端的惱火狂暴。
原來在從前那些他不知道也看不見的時候裡,唐非對朱旻笑的這麼多。
畫面上□□的兩個人跟袁梁在老家街上看過的野狗並沒有區別,唐非差不多整個人都被朱旻遮住了,糾纏在身體兩側的手看上去痛苦而又享受。感覺愉快。朱旻既然是悶騷的處女座,健身這種自戀的活動必不可少,雖然這兩年很少練了,胳膊還是很有料,基本上摁住誰誰就沒跑。唐非不像樣的掙扎了兩下也就隨他去了——既然這麼喜歡朱旻的體溫和親吻,就乾脆點承認喜歡朱旻,坦白的擁抱,何必矯情?
袁梁認真的看著,隱約間,意識從軀殼裡短暫的剝離出來,有那麼一刻半刻的,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這樣的唐非並非難以接受,他可以很自然的把這看成是唐非的一種形態,以前他沒發現過的那種,就像小時候在抽屜裡亂翻,偶爾找到一塊陳年的硬糖,便當成寶藏一樣珍惜。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是朱旻。
他起身收拾一地狼藉的晚飯,重新把顯示器排排好。捲起髒汙的地毯,脫下拖鞋和襪子,連同牆角那個之前砸壞的顯示器一起拿出去丟掉。想了想,又把地毯拿了回來。
外面非常冷,關門的時候他忍不住向對面看去,不過不是拉緊了窗簾的二樓,而是他曾踩過的樓梯,撫摸過的大門。鑰匙在他口袋裡,燙得就快藏不住了,他忽然有種衝動,想筆直的走過去開啟門,彎下腰撫摸搖頭擺尾的一休,然後抱著它上樓,開啟臥室的門,邊脫下外套邊對地上擺弄相機的唐非說:“我回來了。”
唐非也要像那樣笑才完滿。
但如果唐非要那樣笑,為什麼不是對我?如果唐非一定要改變,為什麼不是為我?
袁梁回到浴室裡繼續工作,硬碟裡那本小說,他得整理一下思緒才能接著往下寫。浴缸裡不停沖洗的水已經淡的看不出顏色,周小鑫送他的那把小鋸子非常鋒利,袁梁怕會割傷手,還在鋸子柄上纏了一條毛巾。他換上拖鞋,蹲在地上忙了一會兒,十分鐘不到就氣喘吁吁。浴室裡太悶了,他想。還是搬到樓上弄吧。
地毯已經撤掉,卷在浴室一角。他找了很多舊報紙,再鋪上一疊一次性的塑膠桌布,然後才把東西抬上來。窗簾全都拉緊了,不好,他先是全都拉開,又再闔起一半,天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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