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急得團團亂轉,它不知道朱旻怎麼了,為什麼舔了這麼久也不肯摸它,它不禁有些生唐非的氣,於是咬住了衣袖死命的拖動,但它力氣不夠,只撕開了一個缺口而已,後來它又咬住了朱旻的衣服,試圖把腦袋塞進朱旻身下,用力把他拱起來。它要哭了,無論怎麼叫也叫不醒朱旻這件事帶給它很糟糕的預感,也許以後的早晨,它都不能跟朱旻一起玩了。
“汪!汪!”唐非看上去跟平時很不一樣,它非常失望,也不指望他。但這時身後那個人的動作讓它起了警覺——好吧,也許你帶來很多食物,但感情這種事,即便是條狗也懂得親疏遠近。它覺得他會威脅到朱旻,那麼他就是唐一休的敵人,現在任誰也不能把它從朱旻身邊帶走。
“朱旻”又掏出了那個電棒。他在撅著屁股無聲嚎啕的唐非身後考慮了很久,最後忍心戳在腰眼上。之後他花了很大力氣收拾善後。分開“禮物”和它悄悄攥緊的唐非的衣角,分開瘋狂的唐一休和唐非的“禮物”,把唐非送上樓,把“禮物”拖進屋,再帶上手套刷洗染紅的門口。
他忙的滿頭熱汗,乾脆脫下毛衣,只穿著襯衫,捲起袖子擦洗溼掉的地板。腿上手上都有一休咬出來傷口,很多地方血流不止,他不得不停下來找了幾個創可貼,看到藥箱裡還有繃帶,他想了想,還是坐下來把腳腕纏上了。接著他繼續工作。拖動“禮物”的時候一休一直前後左右的蹦跳著大叫,憤怒的獠牙扭曲了它的臉,但就便如此“朱旻”也沒有對一休發脾氣,一次又一次的說著:“不要叫嘛一休。乖一點,不要叫。”
耐心至極。
沒有必要強迫一隻狗懂得人的執念。
他不知道唐非什麼時候會再來,但他認真想在他來之前把給他的禮物做好。
防腐劑是一週前就買好的,可惜沒有事先試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防腐。實際上他應該先這樣做,然後再寫沈培的故事,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體驗生活吧。但結果他先寫了下來,再去模仿。沈培對他而言,不是作品中徒有其表、裝嵌做事的虛擬人物,而是現實中活生生的一個人,也是袁梁心底裡最本源的精神指引。他只是不知道,那其實全部來源於他自己。
“朱旻”,或者說袁梁小心翼翼的開啟那個不算小的塑膠桶,明礬的澀和苯酚微妙的味道撲鼻而來。他用帶著手套的手沾了一點,險些放進嘴裡品嚐。
給唐非的禮物還泡在浴缸裡,這種情況下本來不應該泡水,水分含量太大,以後會很容易腐爛。但“朱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血不放乾淨的話,以後會有更多麻煩。他還記得以前曾聽誰說過,醫學院的學生為了做成儲存迴圈系統的標本,研究了一種血凝劑,一定量注射後血液會凝固在血管裡,後來準備到這來的時候,袁梁又想起這件事,廢了很大力氣在網上尋找。他興奮壞了,不知道誰寫的醫學院見聞裡同樣興奮得難以自持的準醫生們一刀下去,什麼都沒有流出來——他真是討厭弄髒地板。
可惜誰知道是不是杜撰呢,沒人知道那凝血劑的配方。也許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那樣的東西。袁梁苦心尋找,最後還是隻能屈就於最老套也最有效的辦法。放血。
他現在充分的理解到沈培的心情,在他粗喘著把放幹了血的“禮物”連同溼淋淋的唐一休一起搬到客廳的操作檯上之後。他的眼睛裡燃燒著愛情。渴望得到唐非認可,渴望看到唐非驚喜的眼睛,是那種心情戰勝了懦弱,也帶他超越了這具孱弱的身體漫長的、超過二十年的囚禁。
他現在無比強裝,為了唐非他有勇氣踏平世界。
“唐非……”他懷著無法抑制的感動看著“禮物”,抓起鉗子輕輕絞斷了喉嚨口支楞出來的箭尾。
他變得更忙,不住丟開唐一休,手上又捱了兩下,後來終於忍不住把它關到樓上臥室裡,跟唐非一起。他抄著刀子破開皮肉、肋骨,剜出內臟,接下來往往要抓起大把抽紙吸去殘留的血,再用軟毛的小刷子細心的把防腐劑抹勻。從中午忙到傍晚,太陽就快落山,直到屋裡的光線暗的分佈清楚肝腎,他才停下來,窗外起風了,樹影模模糊糊的搖曳,好像就要開始一場冷雨。
他開啟燈,想起沉睡的唐非。
“唐非?”他推開臥室的門,一休立刻撲上來,但他把掙動不休的一休擒在手裡,想了想又丟出了房間。一休這次沒有再撓,它立刻順著樓梯下樓去找朱旻,再就蹲在操作檯上一動不動的“禮物”旁,使勁往塑膠布底下鑽,好能繼續它的喚醒大業。
唐非坐在床邊發呆,穿的還是之前那件襯衫。身後大概一床之隔,周小鑫還瞪著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