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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陳清從來沒有因為父母不在身邊哭過,從來沒有像別的小孩那樣,吵著鬧著讓父母陪著寵著。
他一直對自己說沒關係,沒關係,他的爸媽可不像別人家的父母老是吵架,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是父母表現出來的恩愛,是別人家沒有的。
可是現在。
事實打擊的陳清抬不起頭,他多年來用來安慰自己,用來讓自己開心的那一個理由原來可笑的這麼令人無地自容。
陳清哭的用力,哭的專心,就好像要把這多年來的心酸,委屈通通傾瀉而出。
薛佳偉在他旁邊不停的拍著他的後背,一直很用力很用力的摟著他,他寬闊的肩膀就好像是個任人撒嬌耍賴的大床,只要往上一躺,就能把所有的痛快不痛快留在上面,讓人安心又踏實。
陳清頭一次抱著一個人這麼痛聲哭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困了,腫著兩隻眼睛在薛佳偉懷裡睡了。
薛佳偉把人輕輕的抱起來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好,拉過被子給兩人蓋上,陳清這一鬧,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情緒,他現在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陳清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陳清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為了讓懷裡的人高興,他願意付出一切。
“薛同志,薛同志,薛懶豬,起床啦。”陳清頂著兩隻大炮眼,拿著手機在薛佳偉耳邊放命運交響曲。
薛佳偉把手機往旁邊一拍:“你又來精神了是不?”
“那是,這點小事打擊不了小爺。”
陳清笑的燦爛,但是配上那兩隻還未消腫的眼睛,顯得特別淒涼,薛佳偉直到昨天才瞭解,原來在陳清嘻哈胡鬧的面具背後,扛著太多沉重的東西。
“發什麼呆呢,薛同志,跟你商量件事吧。”陳清腆著臉湊近薛佳偉。
“什麼?”
“今天你別回去了,咱們去旅遊吧!”陳清邊說邊亮出一張銀行卡。
“你書不讀了?”
“已經和秦風請假了,我想放鬆幾個星期。”
“去哪兒?”
“西藏,我其實很早就想去,我爸他不讓,這回他終於鬆口了。”
“……你果然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資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薛佳偉豎起大拇指,對於陳清鑽空子的本事感到深深的佩服。
陳清雙手叉腰,高興的說:“你看,我都打包好了,一起去吧,反正你不想出國,我不想上學,咱們現在是站在革命的統一戰線啊!”
“西藏海拔很高,你有什麼準備?”
“放心吧,我研究很久了,不就高原反應麼?我們過去的時候坐火車,能有更多時間適應高原氣候,我這裡還有些藥,防曬用品,都是很早就準備好的。”
“你沒事準備那些幹什麼?”
“前幾個月我和二傻偷偷計劃好一起去的,東西都買好了,哪知道二傻那白痴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太激動導致尿急,我們只能讓出租找個公廁停了一下,沒想到他在公廁裡被人勒索打了一頓,受了傷不得不去醫院,回來以後,我懶得拆箱子,所以都現成打包好的放在衣櫥裡。”
“這個二傻真是……”
“誰叫他傻啊,薛同志,咱們走吧,再過兩個小時火車就要開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不去,你酒店預定了麼?你有線路麼?你有計劃嗎你有應急突發事件的經驗嗎?”
“這個我們可以到火車上上網慢慢查嘛,去吧去吧!”
“不去。”
“去嘛去嘛!”
“不去。”
一小時後,去火車站的計程車內
“薛同志,你絕對不會後悔這次旅行,小爺帶你去布達拉宮,帶你去草原騎馬看星星,還帶你吃牛雜碎喝酥油茶。”陳清激動的拍著胸脯描述著旅遊的藍圖。
薛佳偉則撫著額頭:“我是怎麼會答應你的。”
情緒亢奮的陳清和無奈後悔的薛同志都沒有發現,一輛黑色大奔正緊緊的跟在他們計程車後。
到了火車站,兩人拎著大包小包下了出租。
一直跟在後面的大奔在同一時間停妥,車上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以及兩個黑衣保鏢。
男人快步走到薛佳偉身後:“薛佳偉,你這是準備去哪裡啊?”
“爸……我。”薛佳偉轉過身,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火車站被抓了現行。
薛正一把搶過薛佳偉手裡的箱子:“你可以啊你,留封信就離家出走,你都幾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