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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天利都還處在摸索Z市的情況階段,不會輕易就有動作,包括天利打算讓出城西的地皮而不是自己開發,包括就算分刮劉氏也只是在背後支援,並不曾浮到檯面上來,這一系列的舉動都讓動作更急猛的彭家看起來比秦家要有害得多。
這讓楚豐和秦家的合作有了最基本的先決條件,當然這種層次的薄弱合作並不是你想看到的。至少楚豐內部,以我爸為中心的高層都並不想插入到秦家和彭家的鬥爭當中,中間一度,我爸也堅持過退出。
不過這些想法你應該早一步就先料到了,所以你除了對我丟擲新產業園兩大專案的誘餌,你應該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促使彭家和楚家絕對的勢不兩立,沒有再緩和的餘地,一邊拉攏,一邊逼迫,把楚豐的封堵在唯一一條上,能且只能和秦家合作。
當然,你演繹得很好,你也真的很大方,從來不吝嗇多花點時間做戲,你最喜歡玩的就是二重圈套,把原本困死對方的結果表現得像施與。我想蕭楠幫忙牽線是在你的暗示下進行的吧,他那麼怕你,連主動給你打電話都覺得困難,又怎麼可能肯順勢牽線求你幫忙呢?除非一開始,你就已經點頭同意過了。
結果被你這麼一玩,我倒真的成了上門求著你了。我想我真的很笨,就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著這種手段,我也沒有完全識破,當初的競爭方案問題,秦崇喜不幫忙,你站出來幫忙,我又欠你一個恩情,這恩情就欠得大了,搞到現在市政留底的方案原本都是經你的手過的,你想怎麼玩死我都行,你給我的兩個專案都不過是暫時的,遲早是要我吐出來還給你的。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計劃想得那麼深那麼遠,換誰來都扛不住。難怪那時候你不同意我和秦君在一起,我現在徹底明白了,算不算太遲?”
楚易撐著雙臂,伏在沿江的石欄上,跨江的冷風把人越吹越清醒,那些已經沉寂下去的疑慮困惑都逐漸鮮明起來,他曾經不敢想的,不願想的,這個時候都悄悄的浮了出來。
“有一件事,我沒敢自己做推斷。”楚易合緊了十指,到現在,他仍然怕答案。“我爸提出退出秦家和彭家爭鬥之後,我生病住院遇到了點意外,差一點死,那是你做的嗎?秦睿。”
秦睿眨了眨眼,看著楚易的側臉,突然舉起手繞過楚易的後背輕輕釦住對方的後頸,手掌下的肌肉立刻就僵硬了,汗毛豎起來分明的觸感刻印在手心當中,十分突兀。
“不是。楚易,我想要你死的話,第一次你就不會活下來。”
楚易輕笑出聲:“這麼說你只是順水推舟嗎?如果沒有那起事情發生,楚家和彭家之間還是會有其他不可調和的問題出現對嗎?”
秦睿鬆了手,“沒發生過的事情做假設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我能早點做出假設,也許我的損失也不至於如此巨大。是你演得太自然太真實,你說的對,這場賭局,你不需要知道底牌也可以贏我,因為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很貪心,來者不拒,你投來的餌,劉氏、城西我都通通吃下去,你喂得順當,我也吃的舒心。可惜最終還是要割肉還給你。”
楚易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感覺冰冷的帶著溼意的空氣灌入肺葉中,嗆出滿嘴的冷腥味。“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還你了,我心頭踏實。”
他朝秦睿靠近了一步,伸手抱著他,對方身體的溫度很快就驅散了胸口那一點冷意,楚易用了很大的力氣,大到他感覺心臟都受到了壓迫,呼吸都變得阻塞,連思維都停頓了。
秦睿輕輕摟住楚易的後背,這個動作很多餘,他想力氣大得連背上的肌肉都在顫抖的楚易是不會感覺到他那麼輕的動作的。
這個短暫而生硬的擁抱帶著楚易最後的眷戀被江風把餘溫吹散得乾乾淨淨。
“秦睿,我退出。”
秦睿動了動手指,往後撩了撩頭髮,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和那對緊皺的橫眉,“你會後悔的。”
“我唯一該後悔的,就是沒有及早止損。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怕我這輩子都學不會。”
像每一對最終走不到一起的情侶一樣,這條江見證了太多的分離,沿岸的柳條輕輕拍打到楚易的臉頰上,他只是埋頭往前走,落在臉上的冷意和溼意在昏暗的光暈下變得慘淡而落寞。繼續往前走,就不要留戀再回頭。
七月二十八日是劉氏集團成立三十週年的紀念日,在劉佔意外被謀殺之後,原本一直處於內部勢力鬥爭的劉氏集團在Z市現在這種混亂局面下,反倒顯得平穩得多,早前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