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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死皮賴臉地等我一起吃飯,我總不見得不理你一個人先回家吧?!
我咬咬牙,違心地說:“只是沒空煮飯。”
一起吃完飯,我去校門口的麵包房買了個麵包,遞給海。“幫我帶給她。”
“誰?”
“筱。”
海笑得有些刺耳:“這算什麼?懷柔政策?”
“她寒假裡突然瘦了那麼多,現在三餐又不定時吃,身體會垮掉的。”
“要我原話說給她聽?”海絲毫不掩飾語氣裡的嘲諷。
“隨便。”我擺擺手走了。我很不喜歡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感覺。
開學第一週的星期五小測,下一個星期一成績就公佈了,竟然只用了三天,效率快得讓人瞠目,一改國有機構的一貫作風。筱讓我們見識到了才女的真正實力,進前三名了!物理單門也排前十了!班長的臉色有點青白。
她對我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趁海不在,丟給我幾張人民幣:“這是前幾次的麵包錢,我不喜歡欠別人的。對了,下次買菠蘿口味的。”
我吃驚地看著她。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雨水就氾濫。
她得意又有些鄙夷地斜了我一眼:“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你和那個海總在那兒商量怎麼設計我是不是?海是什麼人學校裡誰不知道,他怎麼可能願意幫你跑腿送麵包!”
我不怒反笑:“筱,我們認識很久了吧。”
“那又怎麼樣!少跟我套近乎!”
“真的很久了呀,我記得那時我的名字還叫‘呂洞賓’呢!”
臉上的神經明顯地抽搐了一下,她顯然是聽懂了話外之音,起身走人。
海很不是時候地走了過來,低下頭:“風,你的輔導挺有用嘛,看來你並不是只有有償勞動才賣力。”
我氣鼓鼓地環抱雙手:“你不用諷刺我,明知道我是被逼的。”
“哦?被逼的,就是說不情願嘍。憑我對你的瞭解,一旦被人威脅,你肯定不會乖乖妥協的。”
“海,不要說得你好像我老媽一樣。”
“那……”他的樣子像是在吊我胃口,“要不要我幫你,整她一次?”
“隨便。”
奇怪了,他平時不像這麼多事的人。
第二天,小湯宣佈勞動委員要出國了,因為簽證突然是下來了,他自己都沒想到這麼快。而他的繼任者就成了問題,誰都知道這是最累最苦又不討好的差使。
“同學們覺得誰比較合適當?”小湯問。
半數以上的男生馬上像是事先操練過似的異口同聲地說筱。
小湯讚許地看看她,表揚她這麼快就和同學打成一片,“好吧,就這樣決定了,就是筱了。”
桌子底下一腳飛了過來,枉我一身武藝竟疏於防範,陰溝裡翻船。中招以後又不能還手,硬是抱著右腳小腿咬著嘴唇忍了下來。抬眼處,她正憤怒地瞪著我,她已經認定了是我搞得鬼。也罷,惡名自來背的多了,何妨多此一個。
小湯站在講臺上繼續滔滔不絕:“根據上學期的問卷調查,學校體恤高三學生,決定每個教室裡裝上飲水器,待會兒會有人把機子送上來。至於每天下去搬水的人,就由新任的勞動委員指定吧……”
不好,難道這也在海的計算之中?海竟然暗算我!
筱站起身,快意地看著我:“我建議讓團支書去吧,他一定很樂意為班級做點事,對吧?”果然,她沒打算放過我。
徵詢的語氣,威脅的目光。她知道我是不敢拒絕的。
小湯點點頭,早自習到此為止。
“站著幹嘛,快去領水!”她趾高奇昂地對我指手畫腳,用了命令的口吻。
我滿腹怨氣,一聲不吭地走出教室。
海神出鬼沒地湊近我耳邊說:“求我我就幫你。”
我揚起高傲的頭:“哼,士可殺,不可辱!我決不為區區一桶水折腰。”
一、二、三……我數著階梯,艱難的一步一步往上爬,肩上的那桶水似乎越來越重,腳也越來越軟。高三在五樓啊,要命校領匯出於艱苦奮鬥作風的考慮,不準學生用電梯,現在還是春天,飲用水消耗量不大,一天一桶足矣,以後夏天可怎麼辦,不要沒等我把水搬上來自己就先脫水了。
當我吃力地把水桶從肩上卸下,置於教室牆角時,我發現海正看著我微笑。
我零時間回他一個笑容。“求求你,幫幫忙吧。”我朝他作求饒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