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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人已經提前崩潰。那個矮個選手好幾次摔倒在地,都花了很久才重新站起來。他的同伴也並未關切他,只是木木地站在一邊發呆。
他們的壓力比風雲大得多。首先團體比賽印尼第一場已經輸了,而男雙是印尼最大的優勢專案,能不能扭轉戰局關鍵就看這場;其次他們是奧運冠軍,自然也是有包袱的。所以風雲越拼越兇,而他們越打越沉重。
最終風雲21:13,鎖定了勝局。賽後採訪時,喬雲餘劍鋒兩人眼裡都閃動著略帶沉痛的快意:“總算是報了仇吧。從此以後,我們(對他們)再也不會有陰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復仇之戰!
第50章 第四十六章
這一次蘇迪曼杯是在羊城舉行的,是中國的主場,所以比賽時給中國隊加油的氣氛一直很熱烈。不過要說最熱烈的,還是要數韓眉上場的時候了。
韓眉的球迷,據高臨觀目測,應該是最多的。喜歡他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小女生們都覺得他是理想中的男朋友,老大媽都覺得他是理想中的兒子,小男生們都覺得他是可親可近的鄰家哥哥,老男孩們都覺得他是可萌可愛的前世兄弟。一言以蔽之,大眾情人。
所以韓眉上場打球,看臺上觀眾們的分貝立刻又高了八度。印尼的二單原本就不是韓眉的對手,這下連氣勢都被生生壓下去了三分。
韓眉打得非常好。很多年以後高臨觀在面對媒體時對韓眉的球給出的評價都還是那兩個字:完美。或許他球風不如高臨觀硬朗,球技沒有陶霏花哨,球感沒有木崇嶺細膩,但他站在場上,所有的動作就是協調到了極致,讓人挑不出毛病來。頂尖的高手,勝負往往在毫釐之間;可就是那毫釐,沒有人能真正說清楚到底是什麼。
那決不是技術。
高臨觀在場下看得滿手汗水。雖然場上比分並不膠著,韓眉的動作看起來也非常輕鬆;可他就是緊張,毫無理由的緊張,甚至心驚肉跳。
他坐不住,一會站一會蹲,停不下來。喬雲很奇怪地看著他,覺得那一點也不像高臨觀。“你怎麼了?以前看韓眉比賽也不見你這樣啊。”高臨觀苦笑,眼睛仍黏在場上,“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慌。”
就在這一瞬間,場上的韓眉突然一下,毫無徵兆地丟了拍子,雙手抱膝撲地蜷身,發出了一聲類似獸類的嘶嚎。
那聲音是那麼絕望,飽含著毀滅、破碎的訊息,聽起來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意味。
全場觀眾都站起來了。高臨觀覺得自己的大腦一定在充血,否則為什麼兩耳嗡嗡作響,全身僵麻不能動了呢?他眼睜睜看著黎遠岸和隊醫衝上場把韓眉抬上擔架,眼睜睜看著韓眉痛苦得不斷擺頭,那青筋浮動的脖子不知為何竟讓他聯想到,被獵槍射中的白天鵝斷氣前最後昂起的優雅長頸,悲壯得淬了血一樣。
韓眉退場時看臺上觀眾發出一陣一陣的騷動,保安不斷勸阻瘋狂的球迷,她們執意想衝下來尾隨韓眉而去。
高臨觀抬腳就要走,卻被喬雲死死地按住了。高臨觀憤怒地紅了雙眼,喬雲卻毫不示弱,滿臉寒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高臨觀,我是隊長,黎導不在你們都得聽我的。下一場就是女單,王儀還小,乍逢大亂,要是我們隊員都散光了亂套了,誰來給她壓場子助威?”“出事的是韓眉!喬雲,要是餘劍鋒進了醫院,你還能留在這兒麼?”“我能。假如今天真是餘劍鋒出了事,我還要呆在這。換了我出事,餘劍鋒也一樣。他受了傷,你該做的不是守在床頭為他哭,而是站上領獎臺替他笑!高臨觀,你別忘記了,你不僅是韓眉的阿臨,還是中國羽毛球隊的隊員。如果今天因為你帶頭離場,中國隊士氣受損,我們最終丟了蘇盃,你想想,韓眉會怎麼想?”
高臨觀的情緒一點一點穩定下來,眼神由憤恨到掙扎,由掙扎到無奈,由無奈到悲涼。喬雲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餘劍鋒從旁邊默然遞給他加油棒。喬雲走到所有國羽隊員的最前面,拿起那隻大鼓的鼓槌用力擊向鼓面。那一刻,場館的燈光彷彿一下子全傾灑在他的背影上,驀然為他單薄的身軀壓上了一份濃濃的厚重。“大家都拿起加油棒,給王儀加油!”
當黎遠岸帶著王儀從後場出來時,觀眾席已經平靜了,隊員們都在扯著嗓子給王儀加油,那種吶喊不但激昂,而且悲壯,充滿了力量。
王儀有點想哭,但她沒有,只是咬緊了牙關。她想她一生都不會再遇見比這更震撼更感人的場景了。黎遠岸明白她的想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