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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隊內要搞“春晚”,這早就是老傳統了。但高臨觀、喬雲他們這些老隊員已經是多年不登臺,早就淪為了“看客”。黎遠岸為了給唐老好好慶個生,特意想在隊內春晚上加一個特色節目;考慮到“國羽F4”是唐老在國家隊的關門弟子,情分不一般,便指名點姓要他們四個領頭出一臺節目。
要是在往常,他們幾個對舞臺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但黎遠岸抬出唐指導來壓人,倒叫他們沒法說個“不”字了。韓眉略一思索,氣定神閒地說,不急,這事包我身上,我來搞劇本,管保唱一出大戲。
大文豪都出馬了,自然是沒什麼好擔心的。於是大夥都淡定地忙自己每天的生活,該玩遊戲玩遊戲,該抱孩子抱孩子。可最後韓眉把劇本拿出來給大家看的時候,險些被所有人矇頭圍毆——
他拿出的劇本上赫然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香光體大字兒:“紅樓夢”。
“草莓,你真的是作家麼?連我都知道《紅樓夢》是部女人戲。尼瑪讓我們一群大老爺兒們咋演啊?”“《紅樓夢》是悲劇吧?這用來祝壽和過年真的好嗎?”“為什麼要演戲……”“這麼多年的脫線火星思維真是死性難改……”
韓眉在高臨觀的拼死維護下勉強扶牆站起,一面整理七歪八扭的眼睛一面無辜地聳肩,“既然要斑衣娛親,大家總得豁得出去吧。由於我們不是專業喜劇演員,要想在短期內速成一部有轟動喜劇效果的舞臺劇,只有兩種辦法——一是反串,二是用最人們熟悉的劇本創新。時間緊任務重,我只好雙管齊下,挑《紅樓夢》再合適不過了。”
好吧,真正的孝子賢孫,為了師父的傾城一笑,是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讓脫線二貨創造困難也要上。
韓眉一言堂地給每個人分配了角色。由於場面宏大,幾乎大部分羽毛球隊員和小部分年輕教練都被拉進了這個劇組,連常群都沒放過。雖然每個人接到角色和臺詞以後都有種磨刀霍霍向韓眉的衝動……
韓總導演的排戲方式十分獨特。他只要求每位演員背熟自己的臺詞,熟悉整個情節,卻並不把大家聚到一起排練預演。他的理論是,一來涉及人數太多排一回勞民傷財,二來,誰也不知最後是什麼效果,這才是最好最真實的效果。
……我們姑且信一回這個狗頭軍師。
就這樣,盼望著盼望著,雪花落了,新年的腳步近了。
到了正日子這天,整個羽球總部比往常熱鬧了好幾倍。原因是韓眉導演的壓軸大戲耗費了太多演員資源,前面的節目出現人才短缺,不得不把球隊的食堂大叔、保安大爺、隊醫阿姨、清潔工大媽等勞動群眾中的文藝佼佼者挑出來頂上去,於是為了避免觀眾席的冷清,黎遠岸便豪邁地邀請了隔壁胖胖球兄弟球隊、體操隊、跳水隊、舉重隊、花遊隊……一起來湊熱鬧。
乒羽向來不分家。乒乓球隊的婁指導和孔指導先是來拜了拜老爺子,便輕車熟路地揀了個好地方開始狂吃起來。乒球隊的熊孩子們平常被管教得甚嚴,現在可是好容易撒了歡,也不老實坐著,節目都開始了還各種亂竄,直到婁指導衝他們瞪了眼才消停些。
前頭的節目反正也就那樣,無外乎吹拉彈唱什麼的。而韓眉他們那出戏的名頭早已遠揚在外,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著。所以當央視主持人白先生終於報到那個節目時,霎時間掌聲雷動,一下子就把躲在鴨舌帽下低調地眯著回籠覺的唐老爺子給震醒了。
“喲,遠岸吶,是不是‘名角兒’要上場啦?”唐玉龍小聲問身邊的黎遠岸。黎遠岸忍了笑答道,“是啊,這可是特意為您唱的戲,斑衣娛親呢。”典持堅淺淺笑著,把剛剛削好的一隻青翠欲滴的奇異果遞給唐老爺子。唐玉龍有頭疼的宿疾,聽說奇異果可治頭痛,高臨觀什麼時候都不忘給唐導買。
正聊著,燈光一下子調亮,幕布氣勢恢宏地拉開,臺上一跪一立的兩人赫然呈現在人們眼前。一位身材高挑、長鬚飄逸的“老爺”滿臉怒容指著地上跪著的紅衣翩翩美少年斥道:“孽障!看你做下的好事!”眉梢的小痣還隨著表情一跳一跳,看得唐玉龍登時就樂了。
紅衣美少年面癱著抬起頭,一雙駭人的大眼睛裡盡是茫然,“爹?”
躲在幕後的一干人等已經笑得前仰後合。韓眉揉著太陽穴道,“果然不是都帶個‘寶’字就能是同一種生物……”
“老爺”唾沫橫飛地BLA數落了一陣,然後大喝一聲,“拿板子來!把嘴堵上!著實打死!”
程郢和金耀中扛著凳子板子便如消防員一般衝了出來,生猛地把還在放空的寶玉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