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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家裡一分錢,一直用這樣自我懲罰的方式走到現在,該心安了吧。
結果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逃來逃去還是在網裡面,到今天,連掙扎都不願意了。人犯了罪,就應該老實的投案自首,等待審判。
昏昏沉沉睡了一覺,渾身還是散了架一樣疼,看著書櫃發呆,聽見門響,有客人來,於莊夫婦似乎很高興,聊著什麼。於洋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整個身體瞬間冰涼,隔著門聽見他清澈低迴的聲音,柔柔的談笑,這一恍惚是場夢嗎,他還是19歲,一切還可以重來,不用犯罪。
趙老師笑著說:洋洋真是,回來就病了,燒的可厲害了。正好你來。肖蔚的聲音有一絲不平穩,還是笑著,跟著趙老師到於洋房裡。趙老師去客廳看電視。世界沒變,萬家燈火無關,你我之間的為難只有面對的時候才會這麼刺眼。
於洋對肖蔚的到來完全沒有防備,慢慢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肖蔚站在原地看著於洋,似乎有些搞不清狀況,他跟趙老師說去看看不過是客氣罷了,他死他活連棺材也不用自己買吧。肖蔚似乎不認識於洋,微微側頭眯著眼睛打量於洋。於洋此時非常尷尬,整晚整晚昏睡中夢到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感覺特別不真實。兩人各懷心事,話不投機。
肖蔚笑了笑,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於洋咳了一聲,似乎想表示一下自己病的很重,抬眼卻看見一張毫無內容的臉,與己無關的表情,差點兒氣絕。
肖蔚左右看看,想著時間差不多了,客氣的說:你休息吧,我走了。
於洋木在哪裡,突然從床上站起來,迅速穿上衣服,說:我送你。
肖蔚有點兒驚訝,看看他,沒說什麼轉身就走。於洋跟在後面,出門時跟趙老師說我送送肖蔚。趙老師嚇一跳,不是燒得快死了嘛。
兩人走到樓道口,至始至終肖蔚還是平淡毫無感情的死樣子。於洋努力想從他身上找點兒哀怨的氣息,可是沒有。想起那天隔著馬路看見的肖蔚,笑眯眯的和對方談笑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偏自己在地獄裡。肖蔚接了個電話,有點兒著急不想再耗下去,於洋恨不得順手把他綁了就這麼扛回去,偏偏對面風平浪靜,敷衍的說:你回去吧。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邊打著電話,話語裡透著輕快: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
於洋站在風中看著對方的背影感覺自己已經整個都碎了。。。。。。
小丁去扔垃圾忘帶鑰匙,穿著鱷魚毛絨帶尾巴的睡衣站在樓道口不停給肖蔚打電話。兩個人一起租房子就這點好,忘帶鑰匙有個希望。肖蔚去給他叔叔嬸嬸送帶魚,臨走說很快就回來了。
要不是這件倒黴的睡衣,到對面咖啡館喝杯咖啡多好,想到這裡更加煩躁,電話一個個打過去,隨時監控肖蔚到哪裡了。
遠遠看著跑來的人影,小丁熱淚盈眶。恩人。。。。你。。。回來了。。。。
肖蔚看著小丁這裝扮笑蹲在地上,小丁快速上前拉起他,催道:快點兒,我都瘋了,對面小孩兒都快認我做爸了。。
兩人終於進了屋,小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肖蔚換衣服,問道:你嬸嬸喜歡帶魚嗎?
帶魚是猛子今天下午送給大家的,兩人都不會做,乾脆送到肖蔚嬸嬸那裡。肖蔚知道小丁是想揪個話頭聊猛子,點點頭,想了想,看著小丁,說:於洋回來了。說完坐到小丁身邊看電視。小丁有些意外,呆了一會兒,說:他沒說什麼吧。肖蔚諷刺的笑了一聲,拉長聲音說:能說什麼。。
小丁看看肖蔚,輕聲問:你恨他嗎?
肖蔚看著電視沒動,搖搖頭,又點點頭,突然煩躁起來,嘴唇碰一下拼出個字: cao。
小丁盤腿坐在沙發上,大咧咧拍拍肖蔚,說:沒事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對了,鵬寧剛才電話打到我這裡了。
肖蔚突然衝著小丁拜拜,說:哥,能一天只提一個嗎?
小丁撲哧笑起來,招招手,連聲說:好,好。。。我以為我說了鵬寧,你就能忘了於洋。。。
肖蔚仰頭靠在沙發上,也呵呵笑起來,再抬頭想起更有意思的事情,問道:對了,猛子今天拉著你說什麼,為什麼我一過去話題就變了。
小丁嘿嘿傻笑起來,說:沒什麼就是要我幫他修幾張圖,順便想請我看展覽。
肖蔚輕蔑的撇撇嘴,說到:你小心,上次他就讓你給他幹私活兒,別傻了。
小丁突然伸腳踢了肖蔚一下,說到:沒私活兒,我倆能一起去看展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