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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笑道:“不必管我,我自小習武,根基好,輕易受不著病的,你可是覺得困了?”
賈璉低聲道:“還成,白日裡睡的多了,並不很困。咱們這船,還要再過多久才可駛到江寧?”
“倘若順風順水的話,再有個七八日,怎麼也該到了。”
賈璉一怔,不禁道:“還要七八日才可到麼?當初十三爺同我說出這趟門,少則半月即可,我還以為這路上不會耽擱什麼時日呢。”
胤祥笑道:“從前我也沒有自個兒出去過,至多也就是隨著皇阿瑪南巡,那時日不過是隨口估摸的。縱是這樣,也不會耽擱的太久,怎麼,你可是怕鋪子裡沒人照應麼?”
賈璉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請柳兄幫忙看顧鋪子,初時沒想到要出來這麼久的日子,給他定下的銀錢,怕是有些少了。”
胤祥哦了一聲,揚眉道:“怎麼你同柳兄,私下還有來往麼?”
賈璉道:“就是那日自十三爺府上出來,恰好遇上說起這事罷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待回京之後,我再給柳兄加些銀錢也就是了。”
胤祥不置可否,淡淡道:“柳兄雖性子疏狂些,品格卻是很好的,應當不會介懷那幾兩銀子。”
他這話本是無心,可是聽在賈璉耳中,卻覺得有些尷尬了。
柳湘蓮品性高潔,不介意銀子多少,我卻還要掐著日子算計,於是就成了滿是銅臭的奸商麼?
其實這麼想想倒也沒錯,自己天天翻賬本,記賬目,本來就是個商人,況且也有古話雲,“無奸不商”嘛。
可是這話從胤祥嘴裡說出來,賈璉聽了不知為何,心裡頭總是有些彆扭。
胤祥是個很好的人,身份高貴卻又沒有架子,可是他欣賞的人,像是柳湘蓮和寶玉那樣的,要不然就是性子灑脫不羈,要不然就是才情別出心裁,總之都有點特色。
自己有什麼特色呢……
不自覺地,又想到了先前琢磨的那事兒,難道真因為自己是王子騰的女婿,所以胤祥才這樣麼?
這事情有不能明著問,壓在心裡又難受,真是煩死人了。
於是也不知道說什麼,低低恩了一聲,賈璉便側過身去,闔上了眸子。
胤祥見他久久不語,問道:“可是覺得困了?”
賈璉道:“還……還可以,就是感覺腦子有點不太清醒了,嗡嗡嗡的。”他頓了一頓,還是沒有忍住,又問道,“十三爺,有個事兒一直想問,可千萬要跟我講實話才好。”
胤祥恩了一聲,道:“你問罷。”
“我這樣一門心思想著賺銀子,話裡話外總是要提著,十三爺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像個迂腐俗人?”
胤祥奇道:“自然不會,你怎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賈璉嘆了口氣,道:“有時候總覺得,自個兒身上的銅臭味道愈發的重了,雖然如今還不算什麼‘奸商’,卻也總要考量算計著。十三爺品格高潔,我不過是最凡夫俗子的一個人,有時候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我是何德何能,讓十三爺如此看重厚愛。”
“朋友相交,貴在知心,你開鋪子做營生,為的是什麼我多少也能明白些。你我之間,乃是君子之交,沒有名利權勢這樣的東西糾纏,乾乾淨淨,宛如樑上白雪一般的。至於你說我品格高潔,我卻覺得你才是心性灑脫,不拘泥於權勢外物,待人也極為真誠懇切。你倒是說說,自己有哪一點不值得我看重?”
賈璉聽到那句“沒有權勢名利糾纏”的時候,忽然間覺得心頭一輕,先前忖度胤祥會否是在利用自己的疑點,被這句話輕輕鬆鬆的就給抹平了。
說起來實在奇怪,這也不過是胤祥的一面之詞,可是賈璉卻無端端覺得,胤祥應當是不會欺騙自己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推心置腹”吧。
“我對你,是推心置腹,當知己視之的。”
賈璉聽見胤祥這句話,愣了一愣,兩人竟然想到了一處去。
他側身朝裡躺著,胤祥瞧不見他臉上的神情,賈璉微笑著舒了口氣,話音輕快了幾分,動了動身子道:“我從前沒什麼真心真意的朋友,除了酒肉之交,就是互相的逢迎吹捧,壓根就算不得朋友。十三爺方才這一席話,賈璉記在心裡不敢忘記,且對十三爺亦是如此。”
胤祥恩了一聲,過了片刻才伸過手來,在賈璉手背上拍了拍,道:“雨天心浮,人也難免想的多些,我這樣的身份,你心中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