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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的時候,臉色很平靜,聲音很平和,彷彿說的不是她的故事,或者說彷彿她說的真的只是個故事。
紫薇早泣不成聲,軟倒在福爾康的懷裡,嚶嚶哭泣,“爾康,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們明明是無心的啊,我們沒有想過要害人,爾康,這老天太不公平了,幸虧老天還是仁慈的,讓我們又碰到了這件事……”
什麼老天仁慈,如果不是你們可以安排朕去吃那個什麼野餐朕恐怕根本不會遇到杜夫人,也不會知道有這件事發生?以前紫薇的那些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統統用成了笑話,到現在這個地步,乾隆沉下臉,面色如鐵,“夫人,此事是朕的疏忽,朕…會解決的。朕許了你女兒和齊志高和離,至於杜家的家產,吳書來!拿銀子。”
把齊志高直接關進了牢裡,給杜家母女留了大把的銀子,這些終究彌補不了那些傷害。杜家母女卻感恩戴德,乾隆苦笑,他這個明君便是這樣得來的,永琪和紫薇等人也紛紛解囊,各自捐了不少好東西,只是杜家母女堅持不收,幾個人面上過不去,訕訕的走了。
杜家的三間屋太小,他們留宿是不可能了,從杜家出來外面已然黑定,只有輪孤月斜掛在空中,帶著幾分清冷,眾人踩著月光去之前定好的客棧,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是反常的沉默。
“吳書來,筆墨伺候!”進了房間,乾隆立馬吩咐吳書來。
吳書來趕緊給乾隆攤開紙張,站在一邊的永璂聽了乾隆的話,主動拿起硯臺給乾隆研墨,乾隆接過筆,刷刷的寫了幾行字,不小心探頭看到的吳書來猛然捂住嘴。
那分明是份聖旨,不僅降了明珠格格的品級,奪了額駙福爾康的侍衛頭銜,連皇上一向看重的五阿哥也……皇上下旨讓五阿哥出宮建府,只封了個貝子的爵位,五阿哥算是徹底與皇位絕緣了啊。
乾隆蓋好皇帝玉璽,將那張紙捲起來交給吳書來,“這份聖旨你留著,待朕回宮之後再發,河間府的府衙讓傅恆去辦了。”
吳書來鄭重的點頭,把聖旨收到懷裡,退出去找傅恆。屋裡面只剩下父子兩人,永璂見乾隆面色有異,與往日不同,心裡打鼓,悄悄的放下硯臺,往房門的方向退去。乾隆瞥見他的舉動,無奈的嘆氣,經過這次事件,不知道小孩還是不是堅定的認為他的阿瑪是個明君?
他對著小孩招招手,小孩果然乖乖的挪過來,怯生生的看他,他展顏,“永璂是不是害怕阿瑪了?”
永璂搖搖頭,怕乾隆不相信,他慌忙的解釋,“永璂不怕阿瑪。”
乾隆笑笑,用鼻子碰碰小孩的額頭,用力的抱了小孩一下,又站起身,繞到窗子邊,背對著永璂,目光放空,“皇阿瑪不是明君,皇阿瑪做不到愛民如子,皇阿瑪治下並非都是盛世江山,永璂,皇阿瑪是個昏君啊。”
他不是第一次不敢面對那雙澄澈的眸子,那雙眸子可以倒映出世界上所有的醜惡,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坦承他的錯誤,否認他的過去。他也許早就知道卻從不願意承認,他希望那雙眸子裡看到的他都是最完美的,明君,好阿瑪,或許還有別的。所以他從來不敢在小孩面前說自己這個皇帝當得並沒有別人奉承的那樣好,他是皇帝他要面子,他撕不下蓋在臉上的那張呆了許久的面具。
可越是跟小孩相處,小孩越是信任他,相信他,他便越覺得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這不是一個阿瑪對孩子該有的感覺,阿瑪可以對子自己孩子感到歉疚,感到驕傲,卻不可以對孩子感到那種無所遁形無處不在的悸動。他摸不清這種及其陌生的情感是什麼所以任其發展,是他太自負,把所有都交付給時間,於是時間輕而易舉的欺騙了他,那種情感已經漸漸的不受他的控制了,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在心中悄然生長,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可是他有預感,他的未來將和這個孩子綁在一起,牢牢的綁在一起。
42、一波未平一波起
永璂傻了,皇阿瑪自己說他自己是個昏君?!從小就視自家皇阿瑪是歷史上從沒有過的明君的某小孩有點反應不過來,腦袋不夠用了,今天的事情永璂不是不明白,他還是弄得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貌似自家阿瑪的確是做了些錯事。他仰起頭去看那個依舊高大的背影,鬼使神差般的躡手躡腳的靠過去,聲音糯糯,“皇阿瑪不是昏君。”
乾隆低下頭,正好對上澄澈雙眸,小孩那雙眼睛裡還是他一個人的影子,還是像以前一般的信任。他緩緩的抬起手,永璂這幾天大概已經被養成了習慣,乾隆剛抬手他自己就主動的側著頭靠向乾隆手,在他指尖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