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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不可能這麼淡然。

盧修斯輕輕地應了一聲，德拉科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走到自己的那份餐點前——哈利很細心地用了保溫咒，當然，他對別人一向很細心，但是對自己卻很粗心。

哈利已經睡死了，食物的香味都沒能吵醒他，也許是因為德拉科在這裡的緣故，他放下了心防，他累壞了，昨天受了點刺激，還沒找到人傾訴便遇到德拉科這碼子事，跑去翻到巷還遇上了可能來自德國的巫師，在經過魔壓的對抗之後又跑回來製作德拉科需要的魔藥，晚上做了半晚的減齡劑，然後在床上滾了半晚沒能休息，眼下德拉科終於醒了，他才放心地睡過去。

不過德拉科倒是奇怪這傢伙和西弗勒斯發生什麼事情了，聖誕節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這會兒卻又不敢回自己的宿舍了。

盧修斯吃完自己的早點，看了眼德拉科，很難把此刻優雅冷漠的熱與昨晚那個脆弱的青年聯絡起來，如果不是自己一整晚在照顧他，恐怕自己也會認為眼前的人真的只有十六歲。

那麼……那個哈利·波特也是如此嗎？

教父一定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讓自己不用管嗎？

盧修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氣悶，教父和父親明明都知道，卻還瞞著他讓他亂想，好吧，也是他自己說的要自己查出來……

看著沒事人一般的德拉科，盧修斯清理了自己的餐具，然後離開了宿舍。

來到公共休息室，便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西弗勒斯？”盧修斯驚訝地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人，“你怎麼在這裡？”

坐在沙發上的人抬起頭，看著盧修斯，眼神中有些恍惚，隨即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大著招呼：“盧修斯，你提前回學校了？”

盧修斯看著好友，有些擔心：“你怎麼了？”

也許這就是盧修斯能和西弗勒斯成為朋友的原因，即使他最初接近西弗勒斯是利用居多，但是他的關心卻不是虛假的。

“沒什麼……”西弗勒斯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說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我自己。”

“嗯？”盧修斯挑眉，“我很少看見你迷惘的樣子。”

“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莉莉，”西弗勒斯說道，“但是沒想到……”

“我也一直以為你對那個……麻瓜女巫有好感，”盧修斯驚訝地挑起眉毛，不同於斯萊特林裡面那些假意關心西弗勒斯的人，真心關心他的盧修斯在西弗勒斯的平時行為裡面察覺不少讓他驚訝的事情，例如，有關西弗勒斯對莉莉有好感這件事情，“而你現在說……你似乎不喜歡她？”

“也許……”也許，只是年少的時候對光的追逐，讓他誤會了那份喜歡？

昨晚哈利沒有回宿舍，他自然知道對方不想面對他，他卻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感謝哈利不回來——他確定哈利回到霍格沃茨了，既然如此，那麼就不會出什麼事——讓他有時間思考昨天那沒經過大腦的舉動。

結果，說是思考了一整晚，其實也不過是回憶這幾個月來和哈利相處的情景罷了。

哈利為了他大半夜冒著宵禁之後被抓的危險跑去廚房給他找食物，哈利為了他和詹姆·波特他們對上，哈利為了他做的一切，在眼前走馬觀花地掠過，卻深深地刻入他的心中。

想起之前看見哈利在高空中做著在他看來高危的動作而莫名其妙生的氣，想起他聽見詹姆·波特邀請哈利去波特莊園的時候莫名其妙冒起的怒火，如今想來，是擔心，是嫉妒吧？

不知不覺間，他早已經把自己的感情投入，直到昨天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的舉動，他才知道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他看見莉莉在掃把上亂晃，會覺得擔心，卻不會為了她不照顧好自己而憤怒，他看見莉莉和詹姆·波特他們的關係漸漸緩和也只是覺得不高興，但是看見哈利和他們在一起聊天聊得歡樂是時候卻覺得刺眼，就像昨天，當哈利邀請布萊克他們一起去麻瓜界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把哈利拉走，不想那兩人打擾他們，想讓哈利屬於他一個人……

“西弗勒斯……”他聽見盧修斯略顯擔憂的呼喚。

“我好想愛上他了。”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談及自己的感情，“我不想放手……”

盧修斯第一次看見西弗勒斯的眼中出現如此堅定的神情，他不由打趣道：“‘他’？我有這個榮幸知道這個所謂的‘他’是哪位紳士嗎？”

西弗勒斯似乎笑了笑——盧修斯自然不會自戀到認為對方是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