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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短暫的相擁後分開,少年轉過身沉默地走向了大門。玖蘭樞聽到寂靜中“喀嚓!”一聲分外突出的關門聲,又站在原地一晌,才緩緩挪步,到了窗子邊。
窗戶都被雨水和霧氣模糊了,玖蘭樞靜靜站在窗前,看著下面遠遠的地方,一把黑色的大傘在雨中撐開,那個人清冷的身影,一步一步,融入這寂寥的雨中。
窗邊有一架鋼琴。玖蘭樞抬起了琴蓋,修長的手指慢慢放上去,冰涼的琴鍵上,他敲下了一個孤獨的音。隨後就按著不動,好像在思慮著什麼,長長的睫毛半垂著,遮住了那雙深邃的眼睛。
許久後,敲下第二個音,隨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玖蘭樞一直垂著眼,直到把一曲彈完,鋼琴那清冷孤傲的音好似被掐掉的火苗一樣倏然啞在了乾澀的空氣中。夜雨的滴答聲又回到了窗邊,玖蘭樞抬手慢慢關上琴蓋,頭也不回地對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短髮女子道:
“無論何時,拜託你,星煉……請一直……替我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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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陰雨,一直是陰雨。明明春天的氣息就在眼前,彷彿都能觸到那花開,嗅到那芬芳,可是,一切又被這一場剪不斷扯不清的連綿陰雨阻隔,明明好似觸手可及的溫暖,全都散作成那密佈彤雲的天幕中遺漏下來的點點白光,遙遠而虛幻。
錐生零打著傘,緩緩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周遭一片清冷,這種環境,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像錐生零一樣失魂落魄的遊蕩著吧,沒有人類,那些賴以生存的惡魔們也不會出洞了吧。當然,一切,所謂的搜查LEVEL E,都只是藉口而已,錐生零就是沒法、沒法再讓自己在那個空間裡若無其事地待下去了。他說著“不需要理由”,可是,他一直在等著一個解釋,那個人主動的解釋,可是,他一直沒有等來。如鯁在喉的痛苦,在每一次見到那個人時都會加劇一分,錐生零真的,沒法再直面玖蘭樞了。
每一步好像都已經精疲力竭,終於在走到一個車站的時候停下了,錐生零收了傘坐在了車站的雨亭下面,呆呆望著雨點在面前街道上激起的朵朵小水花。路燈的光倒映在那水面中,也盪漾成一條一條扭曲的影子,好像都在透過這薄黑向錐生零伸出猙獰的爪子,想要將他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錐生零呆看了很久,那些“爪子”卻還是停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停留在亮晃晃的水窪裡,並沒有如臆想中的一樣纏繞上來,不過,卻有一個黑影真真實實地擋住了那些扭曲的線條,直直投射到錐生零身上來。錐生零怔了好久,再次緩緩眨了眨眼,抬起頭:一個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撐著傘的女子,金髮垂在雙肩,身形如不禁風雨般嬌弱。她逆著光站著,面孔落在雙重陰影下,能看清的全是剪影,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豔麗,在這雨夜襯托中顯得愈加清冷悲憫,出塵脫俗,如同不似這人間的莊嚴神祇,開口卻是玩笑似的道:
“最後一班電車可已經走了哦。”
錐生零愣了一晌,望著女子,才喃喃道:
“……我不是在等車。”
“那麼是在等人了?”
錐生零說不出話來。女子彷彿瞭然般微微一笑,收了傘,也進這雨亭下面來,與錐生零並排坐下。
“你們鬧矛盾了?”
錐生零:“什麼什麼……?”
金髮女子微笑著:“忘記了嗎?我是為玖蘭樞看病的那個醫生。”
錐生零想了想,緩緩地“哦”了一聲。
“他那樣快就出院了,我還有為他擔心,‘國民殿下’現在還好嗎?”
“好。”
“他好了你不該為他開心?為什麼你看起來又不好了?”
女子一語問得錐生零呆住,給不出答案。一直以來,一直以來,他的目的不就是“護他周全”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當他知道那個人一定安全了,他自己反而不好了……?
錐生零的手肘撐著膝蓋,把自己的臉緩緩地埋入手心中。雨絲飄到了他的面板上,那涼涼的感覺,好像喚醒了他的回憶:他對那個人說「即使我死,你也不可以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對那個人說「不論是怎樣的困難,我都願意跟你一起度過!」他還說「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被打倒!」……可是……事實上呢,遇見困難的從來不是那個人,需要陪伴的從來不是那個人!是自己,是自己!
“因為……因為我的人生已經與他的人生脫軌了……因為我們……已經不再是能夠風雨共擔的伴侶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