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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就算如此,但他為什麼要提這樣的條件?”
“那個時候我也不明白。而按照社長的說法,他其實是在變著法子從新葉社手裡保護你,——表面上答應交易,實則透過這個不可能實現的條件而從根本上阻止了社團在雜誌上登出你的任何照片。但現在想起來,我覺得阿澈大概是在跟自己打賭,看你究竟會不會為了學生會甚至是為了他而留在青學。”
他賭贏了。手冢默默地在心裡補充道。
“在高等部一年級的學生名單裡看見你的名字時,社長高興壞了,開學前就迫不及待地聯絡了阿澈,督促他執行約定。他便從這學期開始默許我們在除學生會辦公室之外的其他公眾場合對你們進行拍照,並將照片刊登出來。”
“第一張照片是在開學典禮上拍攝的,那期雜誌發行以後社長託我給他報酬,我覺得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勉強沒有當場發火,但不管怎樣他都是態度十分堅決地拒絕接受。‘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你們!’ 他那時是這麼說的。社長總覺得欠了他的情,所以就讓我把每一期的雜誌都給他一份,他對此倒是沒有拒絕。”
手冢蹙起眉頭,陷入沉思。亞熙飛快地瞟了一眼他的表情,猶豫了片刻才開口。
“事實上,我前幾天跟社長聊天的時候,她說她一直不懂阿澈說的那句‘不是為了你們’是什麼意思,但看到你們冷戰之後他越來越憔悴的狀態,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
學生會長猛地看向她,用眼神無聲地催促她說下去。
“她說阿澈之所以會對你表現得親近,不是為了新葉社,而是純粹因為他自己想這麼做。說得誇張一點,與新葉社的配合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藉口罷了,一個可以讓他去正大光明地接近你的藉口。”
手冢瞬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沒有說話,神色說不清地複雜。
亞熙看見他的反應,慌忙地向他擺手,“啊,這只是社長她的一家之言啦,可能在開玩笑也說不定……”
“這大概就是他為什麼非但不反駁還盡力阻止你解釋的緣故。” 男生突然出聲打斷了她。“因為這些都是他自己想做的。”
他喃喃地說著,表情很奇怪,像在生氣,但同時又像在難過。
亞熙開始憂慮起來。我是不是還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朝日。” 手冢站起來,鄭重地向她鞠了一躬後便離開了藝術教室,重新向天臺的方向走去。
這樣他們應該就能和好了吧?亞熙繼續坐在椅子裡,手託著腮向窗外看去。
不知為何,她有種自己無意間說出了很重要的話的強烈感覺。
道歉
整個下午手冢都處於一種類似於煎熬的狀態之中。他心急地想要找到雲井,但考慮到他要說的不僅是,又不得不慎重選擇時間和地點。直接去他的教室這個選項首先就可以排除,到游泳社去更不可能,但如果想要約他到隱蔽一點的角落又要事先傳達訊息,那樣就要等到明天,所以唯一剩下的選擇便是學生會辦公室。
計劃確定後的等待顯得無比地漫長,他很難得地在課上也集中不了精神,而社團活動也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正選們只當那是他這兩週以來一直在持續的不佳狀態的延續,只有不二週助看出了些端倪,在他離開網球場去學生會之後,立即悄悄地溜了出來,朝茶道社的方向走去。
學生會長用鑰匙開啟辦公室的門,進去後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只好來回地在房間裡踱步。完成了第六圈開始第七圈的時候,副會長終於推開門進來了,深灰色的短髮中不斷有細小的水珠滲出,掉落在衣領上。他默默地走到自己桌子前面,將肩上的揹包放下,視線觸到學生會長時立即轉開了。
手冢想也沒想地從亞熙桌後的櫃子裡拿出毛巾,走到雲井面前,抬高了手臂開始為他擦頭髮,擦拭幾下後覺得這個姿勢不太方便,便將他拉到自己的座位前,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下,然後繼續手上的工作。
雲井愣了片刻,隨即放鬆了身體,放棄了抵抗任由男生擺弄。體會到髮間傳來的不輕不重的力道,慢慢合上了眼睛。
好幾分鐘,他們都沒有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像是擔心打破這一刻的氛圍一般。
感覺到指間的髮絲已經半乾,手冢停下了擦拭的動作,有些困難地低聲開口,“……我不該誤會你。” 聲音裡滿含著難以言明的愧疚。
雲井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看著那雙因為意外而瞪大的淺灰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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