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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手冢平復了神色,重新坐到椅子上,卻沒有像其他兩人所預測的那樣為剛才的突然爆發作出道歉。
雲井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拿起手冢桌上的一疊資料,然後轉身走到自己的桌子後面坐下,隨即開始繼續稽核表格。
亞熙試圖挑起話題,但兩人都固執地只對她說話,好幾次失敗的嘗試後,她只得放棄,看著會長和副會長同樣陰沉的表情在一邊暗暗著急。
結果一直到工作結束,他們都沒跟對方說過一句話。
是夜,手冢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跟昨晚一般難以入眠。他知道自己的反常,可就是無法控制心裡那種焦躁的感覺。雲井究竟是否知道新葉社那些照片的事情?又是否明白那些女生們都在談論什麼?如果他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放任她們?難道他真的是故意的?
不。雲井澈絕不是那樣的人。只有這點手冢是確信的。認識的兩年間他從未欺騙過自己或者其他任何人,確實,有時候他會露出難以看透的表情,有時候他會做出難以理解的行為,但他總是真誠待人的,哪怕不是全心全意,也至少做到坦坦蕩蕩。
但手冢還是戰勝不了心中越來越煩擾的疑問:他為何什麼都不做?
收到第一張紙條後過去了一週零一天,手冢再次在儲物櫃裡發現了一個信封。他當即就展開來檢視裡面的內容,沒有像往常習慣的那樣等到晚上回家才拆封。
“請在放學後到藝術樓後方的櫻花樹下,有些東西想讓你看。”
如果不是認出了紙上的筆跡,他會以為這只是一般的告白和送禮。如果是那種普通的情況,他會跟往常一樣去赴約,然後禮貌地拒絕掉,但這次是例外。
放學後,他直接從教室去了網球場,部活結束後準時來到學生會辦公室。
推門進去,手冢發現只有亞熙一人在座,她打招呼時明顯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對他露出了與平日裡一樣的微笑。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目光不自覺地轉向副會長的空座位。雲井……該不會不來了吧?
想起他們爭執的原因,手冢心裡一陣不舒服。他知道自己昨天確實是失態了,但在得知谷山的百般中傷之後,他實在沒法一聲不吭地坐看雲井一再提及她提出的方案,還為了那方案的順利實行而不惜主動增加資金。要不然乾脆告訴雲井她究竟做了什麼好了。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否決了。他不希望讓朝日和雲井也一起為這種無端的誹謗而煩惱,學園祭的日子逐漸近了,他們手上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但是,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他卻不願意去多想:如果要將這件事說出來,就免不了向雲井透露新葉社雜誌上那張照片和相關言論的存在,對此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因為不知道雲井會是什麼看法。一方面他迫切想要知道雲井的反應,但另一方面又在擔心得只想逃避,真是很矛盾的心理。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突然開啟,副會長走了進來,很不尋常地滿臉疲倦,深灰的短髮還在溼漉漉地滴水。
亞熙只看了他一眼便開始四下翻找起來,忍不住埋怨。“游泳部那裡不是有吹風機麼,怎麼不用?” 一邊說著,她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條毛巾,隔著桌子遞過去。
“哦,忘記了。” 雲井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過毛巾,隨手擦了兩下頭髮後微皺起眉頭,“小亞,這毛巾在那裡放了多久啊,都起灰了。”
“少羅嗦,還不快點擦乾來!要是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女生沒好氣地一瞪眼。
雲井立即舉雙手投降,嘴裡卻不相讓。“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小亞你還沒出嫁就這麼有母親大人的風範了呀。”
“阿澈笨蛋!” 亞熙紅了紅臉,隨即轉過頭去冷哼一聲,“懶得理你。”
男生向她做了個鬼臉,淺灰的眼眸中卻極不應景掠過一絲複雜。“呵,這點我也知道啊。”
他的聲音很輕,但手冢還是聽到了,驚訝地看過去,卻見雲井已經重新調整好了表情,向他點點頭,然後走到自己的桌子處坐下開始處理檔案,之後就沒再看過他。
亞熙端茶給學生會長的時候,副會長連頭也不抬,注意力依舊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等了十分鐘,雲井還是沒任何反應,她只好很不情願地再次起身,為他單獨倒了一杯茶,連著小糖罐一起送過去。
還在生氣嗎?手冢好幾次轉移視線望過去,但每次男生線條精緻的側臉上都看不出任何表情。椅子扶手上少了一個人的重量,總覺得有種微妙的失衡感。
真是荒謬,明明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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