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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了一句:“謝謝。”
封百歲沒好氣地道:“你再說一次,我就把這個女人丟下去。”
“。。。。。。”
祁穆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在旁邊幫忙托住文沁蘭,防止她滑下去。
轉出來一看,戚卜陽定定地站在沙發前面和那幾個死人對視,聽見響動抬頭時,臉色蒼白得嚇人。
“叫你不要進來,你偏要進,嚇到了吧?”祁穆沒有停步,邊走邊說:“快出去,警察來了沒有?”
戚卜陽很快回過神,報告說:“已經在外面了,期間疑似兇手的人回來,在門口被抓了。”頓了頓,他又說:“。。。是我們見過的人。”
“誰?”
不用戚卜陽回答,祁穆已經看見院子裡被押解的犯人,是幾天前在龍湖邊撞到的那個男人,此時正驚恐地抱頭蹲著瑟瑟發抖,完全沒辦法把他跟屋裡殘忍血腥的景象聯絡在一起。
他們揹著文沁蘭走出去,外面的人立刻圍上前來,帶隊的警察祁穆認識,是祁媽媽以前的同事。透過人群的縫隙,祁穆看見蹲在那裡的男人小心地抬頭往這邊看了一下,又驚惶地縮回去。
這個人,說是兇手,倒更像一個受害者。
文沁蘭被送去醫院,祁媽媽的同事對他們很照顧,做完了筆錄又關懷一番就讓他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戚卜陽一直悶悶的,甚至沒有注意到封百歲能被人看見的這個情況,直到祁穆問起,他才說:“為什麼那個人會做出這麼兇惡的事?”
祁穆聽出了他的意思,“你是不是覺得這種事只有鬼才做得出來?”
戚卜陽想要辯解,又覺得自己潛意識裡的確是這樣想的。
“那個人虐殺少女,你覺得天理難容,如果換做是鬼,就認為理所當然,為什麼換了一個形態,作惡就成了可接受的?你不覺得這種邏輯很矛盾嗎?”
戚卜陽抿住嘴唇,眉頭皺得很深。
祁穆慢慢地道:“我一直覺得,人們習慣把過錯推給其他東西,而不是自己來承擔,哪怕用來承擔的那些東西是虛無縹緲的。不過這也是另一種堅強的方式,畢竟可以保持希望,也沒什麼不好的。”
停了一下,他又說:“但是不能因為推脫了就當做沒有發生,只要想做,人可以做出任何可怕的事,鬼也一樣,沒有哪邊好一點哪邊壞一點的區別。不過我猜,能做出那些事的人,他們應該不認為自己做的有多可怕。”
戚卜陽不敢置信地瞪起眼睛,“怎麼可能!明明是同類,卻下了這麼殘忍的毒手,連小孩子都知道這是壞事!”
祁穆不理會他的激動,淡淡地問:“你覺得那個懦弱的兇手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嗎?”
“。。。不像。。。”戚卜陽承認。
“就是因為太懦弱,他的事業可能不怎麼順利,說不定家庭關係也不好,這樣的人,最渴望的就是成就感。他要的成就感,必須是從同類中間得到的,不同於平時的輕視和不屑,而是希望他們用畏懼或者崇拜的目光看著他。所以他把那些女孩的眼皮粘起來,讓她們能夠一直看著他,從她們的絕望和恐懼中,得到這種感覺。至少我的想法是這樣,你覺得呢?”
戚卜陽想了一會兒,認真地點頭。他覺得那個人的想法扭曲了,但是不得不承認確實有人會耽溺於幻想,享受那種虛假的快感。
祁穆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打算,自顧自地說:“所以在所有人眼中的壞事,對他來說,可不是壞事,而是。。。實現自我價值的方式。”
他清澈的黑瞳裡映出點點璀璨的燈光,燈火組成的長龍一路向前延伸,明亮而且輝煌。
祁穆想起那間充斥著血汙和死屍的屋子,令人不適的腐臭味似乎還殘留在鼻間,死去的少女僵直的眼珠和周圍鮮活的路人,彷彿不是處在同一個世界。
封百歲轉頭,看見他臉上那種淡淡的表情,於是輕輕握住他的手指,沒有說話。手心裡的觸感微涼,他不禁又握緊了一點。
第二天,封百歲還是陪著祁穆去學校,一進教室,班上的同學就開始熱烈鼓掌。
祁穆莫名其妙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方紀衝過來一巴掌拍上他的背。
他忽然有一種被整的感覺,“你們這是搞什麼?”
“兄弟,悄悄跑去英雄救美竟然不告訴我們!”方紀擠擠眼睛,“公安局的表揚信都送到學校了,真有你的!”
“。。。。。。”祁穆暗叫不好,八成是媽媽那個同事弄的,昨天就應該提醒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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