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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的手機落在了酒店的床上,我回去時人影兒都沒見著半個,這幾天我跑了所有可能的地兒都沒找著人,爸,你前幾天見他時他有沒有什麼反常?”
高爸爸聽完這句話默了默,腦海裡只徘徊著“酒店的床上”這幾個大字,臉色也有些不自在,即使他花了兩三年時間接受了自己兒子是個gay,但這會兒聽到這兔崽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和別的男人在酒店床上,老年人的心理承受力還是向後打了個趔趄。
他咳了咳,“咳,小沈還是和之前一樣啊,隔幾天就買些吃的來看看我,水果啊熟食啊,人家還會帶來一些現在很難找的古籍孤本給我,不知道那孩子在哪啊找的,真有心,哪像你,就只會陪我釣魚……”高爸爸像個小孩兒抱怨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跑偏了。
高遠聽著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因為沈九在那方面的體力驚人,所以高遠的週末基本上是沒有上午的,每每醒來都已經接近中午,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沈九,他總是滿臉笑意地站在床邊,就那樣看著自己。
所以,在那些個上午,他都是早起去陪他爸了嗎?怎、怎麼都沒聽他提過呢?高遠打心眼兒裡清楚地知道,沈九對他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寵溺,他一直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你丫喜歡我對我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只是,他沒想到沈九對他爸也這麼上心。
那個初時深沉冷淡的男人,在跟他表白心跡後,就漸漸變了,越來越有煙火氣兒,越來越討人喜歡,越來越像個人。
高遠曾經在某個夜晚,兩人酣暢淋漓之後,歪在一起時跟沈九說過這番話,“哎,山神薩瑪,小的發現您越來越像個人了誒~”很欠的調調兒。
沈九沉笑,大手胡擼著高遠汗溼的短髮,狹長的眼裡滿是促銷,“怎麼,這樣不好嗎?這樣咱們就不是人…獸雜…交了。”
高遠被鬧了個大紅臉,以前某次他被沈九折騰的昏了頭,嘴上沒有把門兒的,就溜出了那麼一句話,“我的節操一去不復返哪,現在都好上人…獸這口兒了。”沈九隻望著他笑,不懷好意。
從老頭子那回來後,高遠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身體是疲憊的,更疲憊的卻是心。它擔心,它不安,它還帶著那麼點兒悔恨。
要是那時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你是不是就不會消失在我的生活裡。懊悔也沒用,高遠知道的是,沈九現在不見了,他怎麼找都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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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臺裡上班,臺裡的同事見沈九好幾天都沒露面,都湊過來問高遠,“哎,遠子,你們家沈九呢?咋不來上班啊?”
高遠乾乾地扯出一抹笑,“他有事,出遠門了。”
別人看不出異樣,這可不包括周城。別看他平日裡一副吊兒郎當的二貨樣兒,關鍵時刻……還是在犯二。
“哎,遠子,我說……”他鬼鬼祟祟地把高遠拉到一處僻靜處,眼珠子亂轉,壓低聲音,“我說,沈九這幾天都沒出現,該不會是你丫把人給反攻了吧?操到下不了床?”
高遠:“……”周大爺您也真瞧得起我,就算真反攻成功,他也沒那氣魄讓人在床上躺個四五天哪。
周城見人半天不說話,只是眼神怪怪地看著自己,不禁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鬍子颳了也沒啥痘,還是原來那張帥臉,遠子這是咋了?伸出手揮了揮,“喂,你老盯著我看啥?”
高遠抬腳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丟下一句,“你果然不能輕易談戀愛。”
一聽這話,周城就炸毛了,“哎你啥意思啊?我跟我家默默在一起怎麼了?”
高遠回頭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智商本來就著急,還上趕著跟人戀愛,整個臺裡的智商都被你拉成負數了。”
周城愣了下,隨即黑了臉。本來他看著兄弟的男人不見了,想表達一下慰問之情的,這傢伙卻這麼不上道兒,煩人。他氣哼哼地回了句,“我笨我樂意,反正家裡只需要有一個聰明人就夠了。”
高遠的手一頓,爾後又繼續整理起稿子,背影挺的筆直。周城見嗆聲後人沒搭理自己,又看到遠子直挺挺地脊背,沒由地心裡一疼,他幾步走去,立在高遠身後,拍了拍略顯單薄的肩,“要不我跟我家老頭兒說說,讓他給找找?”
“不用,我想他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什麼是該回來的時候,雖然他心底火急火燎的擔心沈九的身體,但高遠決定,他要繼續找下去。
下班回家的時候,高遠順著人潮擠上公交車,一車沙丁魚。高遠抓著扶手穩穩地立在車廂裡,